到達學校的時候,第一次還沒有上課。
我望著還算空蕩的校園,如果不是那個約定,我想我會一直在門前完成那個夢,就算醒來我必須要麵對的現實是殘酷的。
直到我淩晨6點離開,他還是沒有回來。
嗓子因為昨晚的涼而有些沙啞和疼痛,可是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妨礙,因為我壓根就不與別人說話。
“memo!”寧雅帶著驚訝的聲音劃破校園的寧靜,她手裏拿著一本英文單詞書,穿著一條我沒有見過但是似乎很高檔的裙子。
我笑笑,“今天,天氣不錯。”她跑過來,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真的,是你啊,你那麼早來學校?”
我不想把那些關係複雜的故事都像小說一般說出來,所以岔開話題,“你的裙子,看起來很不錯。”
鵝黃色的底加上小小的淑女碎花,搭配寧雅原本就安靜的模樣,更是錦上添花,漂亮極了。
“memo真的麼?我在一個百貨大樓裏兼職,昨天為一個好漂亮的姐姐挑選我負責的櫃台的首飾,她說很喜歡我就買了這條裙子送給了我。”
寧雅幸福洋溢,似乎這條裙子帶給她的驚喜很大。我卻默然,“你,兼職?”她點點頭。“媽媽的病因為memo你的幫助好了許多,現在雖然在家裏休養,但是醫藥費用仍舊開銷很大。我想趁著現在課餘時間比較多,能賺點自己的生活費。”
其實我可以一直幫助她的,可是猛的想到了什麼又讓我停頓下來。
“memo。去教室吧,一會要上課了呢。”我點頭,跟著她走回了教學樓。
我想想,手機一直沒有打開,還有,我超過多少個小時沒見江城了?“memo,學校馬上要校慶了,你會來嗎?”我嗬嗬笑著,“也許。”她扭著我的胳膊,“帶你去見那個傳說中的舞蹈王子嘛。”
原來是宮杉,想不到他的名氣已經那麼響亮了。寧雅的模樣乖巧而充滿期待,我點點頭,“好吧。”
她開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繼續溫習她的功課了。
她一天究竟有多少事要做呢?上課學習,兼職賺錢,照顧媽媽。24個小時怎麼都算不夠用,然而我呢?無處可去,無事可做,無路可走。到了現在,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找不到,究竟有什麼意思呢?
好幾次想要打開手機,卻被一股莫名的怨氣給堵了回去。為什麼他不找我?不滿世界的尋找?我並沒有離開,他隻是不在乎。如果他願意,世界,地球又算什麼?
沒有睡意,可是鏡子裏的我卻完全憔悴。仿佛脫了靈魂的驅殼,一副隻知道機械行走的空皮囊。
“老師。我要去一下洗手間。”正在講述中國曆史的老師扶了一下眼鏡,所有同學的目光聚焦到我身上,“同學,這裏不是咖啡吧。去廁所就去廁所,什麼洗手間?”
我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說一句洗手間也是超越文明極限了嗎?我站起來,沒有應征到他的同意就自己出了門,他沒再追出來,我知道,因為他也不在乎。
上課時間沒有人在洗手間,我對著自己的麵容發呆著。這是memo,是奇怪的還是不正常的?為什麼別人總是不能理解你呢?或者,根本是不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