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就似平地冒出來一樣,剛才還沒有,卻忽然一下就如鬼魅一樣平空出現了。這個人穿著一身灰舊的道袍,頭發銀白,飄然若仙。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你的內心。
龍湉拱拱手:“閣下是?”
老者拈著雪白的長髯:“貧道一言子。”
無論誰聽到這個名字,嘴巴都會張大,因為江湖上幾乎已沒有比他更神秘更多謀更奸詐的人——這個名字已幾乎成為一個傳說。
“久仰,久仰。”龍湉客套了兩句,表情卻沒有一點久仰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名滿江湖的方山靈魂級人物。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
龍湉被安頓在一間小小的客房裏,主人還送來了一茶、一湯、一份齋飯,居然還有一壺酒。他仰頭喝了一口酒,差點一下子吐了出來,因為這哪裏是酒?淡得和清水差不多,可以淡出個鳥來。
床也硬得如石板,龍湉胡亂吃了一點東西,睡覺還早了一點,想出去走走,剛一出門,黑暗中立刻閃出兩個人攔住去路,客客氣氣地說:“請留步。”龍湉隻好退了回來。
信手向窗外扔一個酒壺,外麵也馬上閃起一片寒光——他根本出不去,根本沒有自由!
躺在又冷又硬的床上,想到小姿閨房裏那張香豔柔軟的大床,還有她如雪一樣的肌膚,似水一樣的柔情,龍湉哪裏睡得著覺。
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咚咚咚”的敲門聲,居然有訪客。
不速之客是一位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袍人。長長寬大的黑袍,看不出形態輪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龍湉卻立刻從明亮的眼睛和淡淡的體香判斷出這是一個女人! 而且應當是一個極美極有氣質的女人!
“你是誰?”龍湉問,“我認識你嗎?”
“你別管我是誰,你隻要記住,我僅是一個賞賜。”黑袍人聲若黃鸝,聲音非常性感,聞其聲已是讓人心曠神怡。如果除去麵罩,相貌又該是如何的美麗呢?“賞賜?”龍湉說。
“是的,賞賜。”黑袍人柔柔慢慢地,“來了貴客,方山都會給予一些賞賜,有時候是一盤剛折下樹、八百裏加急運來的水果,有時候是一壺真正的傳世百年瀘州老窖。”她頓了頓說,“有時候是一個女人。”
龍湉笑著說:“我有這麼高貴嗎?我可是代表方山的死對頭來的。”
“本來沒有,可是,你從鬼鷹刀下走過之後就有了。”黑袍人解釋說,“能夠得到一言子肯定的人,當然夠資格了。”
真是心想事成,剛才還在想女人,女人就立刻送上門來了。
“我已經有女人了,她在家裏等著我。”龍湉想到了小姿,“我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神情凝重,歎了一口氣:“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晚的夕陽呢。”
黑袍人沒有除下麵罩,卻不緊不慢地開始解衣。
女人解得從容而自信,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高雅的事。龍湉從來沒想到,女人寬衣解帶居然是如此迷人。
她確實值得自信驕傲,因為她的胴體幾乎是完美無瑕的。
線條優美,起伏多姿,在燭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輝。
女人赤裸裸地站在龍湉麵前,沒有絲毫羞澀——即便羞澀,也在麵罩後麵,看不出來。欲望又漸漸地在龍湉心裏翻騰,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真的想不到,一個女人即便不看她的臉,隻看軀體也是這樣誘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