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聽後發現她的麵色有些不對,很是識相的抿著唇沒有再說話。蘇沐沐剛準備再抱怨幾句,他則是又接了電話,在那邊商討著些什麼。於是蘇沐沐撇撇嘴巴沒有再說話,往窗邊挪了挪,看到外麵白茫的景色往後迅速的移動著,沒多久就飄出了雪花,像鹽一樣撒在車窗上麵,路上行人各色,無不紛紛疾行趕路。

約摸著過了半小時,車子緩緩駛入了庭院中,雖是才離開了幾天,卻還是令人懷念。

隻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家的日子也是一樣的那麼無聊,什麼閑庭花落,雲卷雲舒的都是騙人的。

自從那日舒奶奶甩下資料走人後,又再次的銷聲匿跡,蘇沐沐試圖聯係海含,表示她想去參加葬禮,海含卻隻是意味深長的反問了句"在這種時候,你認為奶奶會讓你來麼?" 是哦,蘇沐沐到底死把這茬忘記了,舒奶奶若不是那樣的性格,也不會將自己逼的那麼緊了。

反過來卻說了她有什麼理由來讓自己做這做那的?

同時自己也是非常的不理解為何要中斷與李深那裏的合作,看看李深公司員工最近的興奮勁就知道到底是誰更虧本一些。想來想去,蘇沐沐覺的最好是跟嚴默然談一談最好,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再見到自己。但是坐以待斃不是她蘇沐沐的風格。

索性趁著李深上班時,找了個借口將保姆支了出去。便與嚴默然打了電話,第一遍的時候,蘇沐沐足足在心裏數了三十秒他還沒有接電話,直到第二遍的時候,那邊才被接起,揚起輕輕颯颯的聲音"喂。"

蘇沐沐坐在輪椅上麵,手指不停的扣弄著扶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恩,是我,最近過的怎麼樣?"她連我是蘇沐沐這句話都沒有勇氣說出來,所以說虧欠這個東西,真是越虧越多。

那邊沉默了一會,十分的安靜。才慢慢的說道"還好。"

直到他說罷這兩個字,她都快受不了這種氣氛了,深呼了口氣。

"我想見你,有時間嗎?"

"我在等你給我打電話。"那邊的聲音安靜澄淨的宛如冬日清冷的空氣。蘇沐沐在心中將自己扇了一巴掌,說話直的這個毛病怎麼就一直改不了呢。耐心也不好。所以貌似她身邊的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人。

"恩,我是打給你了,下午有時間嗎?"

"你說地點。"

她頓了頓,看了眼自己的腳踝無奈的說道"我家吧。"

剛說罷又是怕他誤解,連忙補了句"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前不久出了一個小車禍。"

那邊聽後大約停留了一秒便輕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蘇沐沐輕蹙著眉看著手中的電話,覺的費腦細胞的時間又要到了。揉了揉太陽穴仰靠在背椅上補了會覺,夢中夢到嚴默然用著那種受傷的眼神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望著,然後越來越壓抑,竟然讓自己心裏難受醒了。

因為坐在窗邊,一睜眼便看到了一輛路虎停在了庭院門前,不久,嚴默然那熟悉身影闖入視野中,一件米色的大衣,脖頸間圍著厚實的白色圍巾,愈發的顯的身姿挺拔。

連忙滑動輪椅,走到門前將門鎖給解了,嚴默然隻是抬眼掃了眼攝像頭便抬步進去,蘇沐沐數著時間,差不多概要走到門前,便連忙拉開了門。同一時間,嚴默然剛剛將手指抬起,準備摁下門鈴。兩人對視了一眼,蘇沐沐連忙別過腦袋,滑著輪椅到客廳中。

"隨便坐吧,吃水果麼?"

嚴默然隻是隨著她坐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不然,蘇沐沐說那句話完全是因為緊張隨口說出來的,完全沒有經過大腦,至於嚴默然的反應,也自然沒有看到。

於是很是自然的滑著輪椅接了杯水放在了桌上,因為屋中的暖氣沒有開足,杯子上還嫋嫋的冒著熱氣。

"你是不是覺的很奇怪,我怎麼突然成了海家的孫女。"

"沒有很奇怪,沐沐,這些決定都與我無關。"

"恩,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叫你,隻要我們兩個當事人不同意就可以了。"蘇沐沐連忙接話,一臉真誠的將他看著。

突然,嚴默然輕笑了身,起身撫了撫她的額頭。繼而蹲在她的麵前,透出一股苦蕎般溫馨的味道。清淺的勾起一邊的唇角。

"我為什麼不同意?難道你不覺的這就是緣分麼。"

咚!蘇沐沐聽罷這句話之後,瞬間覺的自己的腦袋被大錘擊中,頭暈目眩。

"不是,你不是都與安謹田訂婚了麼?"

"沒有,我還是下定不了決心。"他緩緩說罷掃了眼她的腳踝,指甲輕輕的劃過那厚重的石膏"讓我來照顧你,會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