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雨可謂是來勢洶洶,伴隨著雷鳴,將樓外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
可有些地方,即使再大的雨,也是衝刷不到的。
就好像這座廢棄的樓房,永遠隱藏在黑暗中,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會有什麼。
或許,那個失蹤的流浪漢,和那幾個警察會知道吧。可是他們……可能已經再也無法說出真相了。
可能是大雨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圍窗戶都被封住的緣故,樓裏顯得很暗,而且有著一股濃重的發黴味道。苗文生走到一扇窗戶前,揮起手裏的鐵錘就砸了上去,雖然當初安裝的都是加厚雙層玻璃,但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再加上苗文生這一身壯碩的肌肉,估計這一下也輕不到哪裏去。玻璃應聲而碎,頓時清涼的風伴隨著絲絲細雨被吹了進來,樓體內嗆人的味道頓時消散了許多。王涵從背包裏拿出了幾個手電筒,還有一個類似DV攝像機的設備。“電影裏一般都是這麼演的,這叫做證據。”看著我怪異的眼神,梁天裝作很懂的樣子解釋道,他接過了王涵遞過來的兩隻手電筒,又順便給了我一隻。“那也用不著這樣吧。說不定他也就是自殺而已。而選擇這個地方,很明顯的就是不想讓人找到而已……。”我發著牢騷,卻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剛打開的手電筒光束照到的前方,躺著一個人。但畢竟還是有些距離,並不能看清楚,隻是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靠在牆邊,躺在那裏,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由徐大明打頭陣,剩下的四個警察退後一步跟在他周圍,我和梁天則跟在最後麵,緩緩靠近。畢竟對於處理“人”的案子來說,他們才是專業的,我如果貿貿然的闖過去,那個“人影”是什麼狀況都不知道,再者說,如果人已經死了,說不定回破壞現場。
雖然這種地方……實在沒什麼案發現場可言。
幾束手電筒的光打了過去,隨著我們的靠近,我終於看清楚。那確實是個人,隻不過他衣衫襤褸,雜亂的頭發已經將整個臉都遮住。這個人和剛才的流浪漢無異,隻不過他已經死了。
這個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流浪漢死在了這裏。劉棟戴上了醫用橡膠手套,熟練的蹲下開始“驗屍”。“瞳孔放大,麵露驚恐,身上沒有打鬥的痕跡……。”劉棟站起來,摘下手套將手電光對在了他的腳上:“他的雙腳受傷了,是在劇烈的跑動中磨損的。但是他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死亡時間,目測大概是這兩天內吧。”
兩天內?而且身上沒有致命傷?“這會不會就是報案的那個說被嚇死的流浪漢?”梁天探過頭去看了一眼,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但並沒有人去反駁,剛剛進來就遇到了這具屍體。如果真的是昨天報警的那個,那為什麼這個人就死在門口,那些警察去地下車庫幹什麼?是他們被騙下去了?還是剛才那個流浪漢撒謊?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站在最後麵的馬明突然說道。“確實有聲音!”他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下,隨即肯定道。我們頓時安靜下來,確實,沒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傳來。伴隨著外麵細密的雨聲,隱約的聲音就好像無數尖銳的指甲在地麵上滑擦。“在那邊傳來的!”馬明指著我們身後。可是身後,我們不是才剛剛過來嗎?
密集卻又尖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幾道手電筒光柱打向了身後。片刻之間,聲音越來越大,在手電筒光所照到的地方,出現了無數的……蟲子!
是的,就是蟲子!
這些詭異的蟲子通體深綠色,足肢快速的翻動著,背部有著兩個背囊,就如同放大數倍的蜘蛛一樣!可是看著它們那一拍細密的牙齒和來勢洶洶的樣子,讓人不由得頭皮發麻,而且這些密集奔湧過來的蟲子數量多的根本數不過來。“跑!”看著還在發愣的眾人,我大喝了一聲轉身就向後跑去,反應過來徐大明他們也跟在我後麵。“不要了!扔掉!”看到苗文生還想搬著工具箱,徐大明著急的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