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廢樓的出口,我發現了手鐲。自然,也看到了那張廢舊的報紙。
“永寧街綜合開發樓驚現殺人奸屍案,行凶者竟是多名流浪漢。”下麵是一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但依然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一個女人。她衣衫淩亂的躺在滿是磚塊的地麵上,白色裙子上那深顏色的花紋是如此的刺眼。醒目的標題和並不大的黑白照片。卻讓我感到字字誅心。
似乎現在所有的謎底都已經揭開。這張幾年前的報紙似乎在無聲訴說著一段淒慘,卻滿含怨恨的悲劇!
原來這一切都入鬧劇一般,最終行凶的是那些流浪漢,而那個被殘忍殺害的女人,怨魂不散。一直在這棟樓裏對這些流浪漢複仇。但是流浪漢沒有逃走,卻偏偏選擇了報警!以至於到現在的地步,三個警察,劉棟馬明還有苗文生慘死,如今的王涵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可這是他們的錯嗎?是那個冤死女人的錯嗎?不,都不是。但是現在再來討論誰的錯已經晚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就算補救的機會都沒有。我默默的收起了報紙,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徐大明打了個電話,臉色沉重的上了車。這件事的結果……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對不起啊,害了你們。”我拉開車門剛想進去,就聽徐大明正打開車窗,對著那棟廢棄的樓房喃喃自語,他的眼眶還紅著,聲音裏滿是自責。“轟!”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廢樓,此刻轟然倒塌!
或許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剛才的暴雨,現在雨一停,這棟屹立了九年的老樓,如今終於經受不住歲月的摧殘,轟然倒塌。“啊!”樓體倒塌的瞬間,一聲慘叫從樓邊傳來,傳出了很遠。難道裏麵還有人?我望向煙塵四起的廢樓,果然發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煙塵漸漸的消散,目力過人的我,終於看清楚,那是一開始我們還沒有進樓時遇到的流浪漢!
或許是剛才這個流浪漢一隻徘徊在周圍,至於他為什麼沒有離開,看過報紙後結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不是不想離開,而是知道我們來調查那些失蹤案子的時候,便不想離開了。他是在等,要麼,是認為我們永遠不會再出來了。要麼,他就是在等下一波警察!很明顯,進到樓內的我已經很清楚的知道,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下室。那之前他說的地下室,估計就是要我們留在一層,來找地下室的入口,因為所有的命案,都發生的一層!
那麼可以肯定,這個人,也參與了幾年前的那件案子。
現在,這個流浪漢已經被倒塌的樓房壓住了半個身子,他正在努力的往外爬。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徐大明的時候,突然在那個流浪漢身邊豎起的巨大石塊,詭異的倒了下來!巨大的樓體石板,重量可想而知。直直的砸下,瞬間就將他爬出來的半個身體砸在了下麵!
我甚至看到了飛濺的鮮血,顯然。這個背負著沉痛罪惡的流浪漢,已經活不成了。或許即使他死後,那個穿著花裙子的怨靈女孩兒……也不會放過他吧。“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吧。”我感歎了一句。雖然我是在對徐大明說,但感覺又想在安慰自己。
車子發動,卷起了灰白色的塵土,呼嘯著離開了這裏。我坐在徐大明的車裏,第二輛……也隻能由梁天來開了。我看著飛快向後退去的樓房,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一方麵,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變成了三死一重傷。而且……即使我們“消滅”的那個花裙女人,她原來也是受害者。另一方麵……我下意識的攥緊了上衣口袋中的報紙。
幾年前,這裏也叫做永寧街!是的,這裏依然是永寧街!隻是如今被重新規劃,沒有了名字而已!而且我也清楚的記得,當我從精神病院醒來的時候,有個護士也說了同樣的話!既然這裏依然是永寧街,那之前呢?為什麼我會突然在精神病院醒來?還有那張已經有黑斑的照片。照片上的所有人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但他們卻都不記得我了。如今就連小歡都出現了。那肥雞呢?卓馨呢?甚至……那一隻白尾黑貓。他們都去哪裏了?會不會還記得我?想起半山腰那間精神病院。或許,該找個時間去那裏看一看了。既然我從那裏醒來,說不定又不少的線索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