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主人?”小蔓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她正跪在床沿上將一隻小手不停的在我麵前擺著。“啊……怎麼了?”我回過神來,並沒有意識到她對我的稱呼又變了。“自從我出來,你就隻是走神哎。”小蔓有些委屈的說道:“主人手上的東西,我實在沒有辦法,而且很多事情我也想不起來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到我再也聽不見。不過她臉上有些落寞的神情卻顯而易見。我突然意識到,小蔓雖然隻是靈體,但她也有思想,除了不能長時間的出現,她其實也是一個人啊!
“對不起。”我伸出胳膊揉揉她的小腦袋:“最近好多事情讓我焦頭爛額,我不是有意這樣的。”“唔……。”小蔓搖搖頭,將我的手搖了下來,看她鼓起的兩頰,這丫頭似乎還在生氣呢。“這樣吧。”我想了想,隨即說道:“等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我就陪你出去……嗯,逛街吃東西都行!”說實話,我實在不知道身為靈體的她喜歡什麼,隻好祭出通殺的逛街。沒想到小蔓兩眼放光,不停地點著頭。看著眼睛都彎成月牙的小蔓,看來她應該是原諒我了。
安慰了一番之後,小蔓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手鐲中。看著手上的這隻手鐲,我已經想明白了。小蔓就是小蔓,而手鐲,也隻是單純的藤蔓草手鐲而已。隻是當時還是怨靈的小蔓差點殺掉我,多虧了小霜將怨靈變成了如今的小蔓。但是藤蔓草手鐲畢竟也隻是她寄居的地方。如果藤蔓草已經有了自我的意識,自然不肯再讓小蔓存在於手鐲中。
而且這些手鐲上延伸出來的銀色細絲,似乎也已經不再懼怕我的血,那是不是可以說,藤蔓草也不會再害怕我的血了?當時收複藤蔓草,也正是因為我有體內這詭異的血來依仗,如果它真的已經變異到不會再受我鮮血的影響……。
那麼它要對我進行反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身體半靠在床上,看了眼牆上的時鍾,現在才十點多,不過讓小蔓待在外麵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是我的極限,即使這樣我依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昏腦脹。我將上半身蓋住,揉了揉太陽穴,幹脆就直接睡了過去。
或許在我睡著以後,或許是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
外麵突然想起了聲音。
那是很輕微的腳步聲,還有某個物體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聲音很小,而且聽起來離我很遠。按理說這樣輕微的聲音,受傷,加上頭疼的我並沒有什麼防備,而且召喚小蔓讓我頭痛的眼睛幾乎睜不開,更不可能會聽見。
但是我的確是聽到了。而且還是很清晰的聽到了。
我睜開眼睛,頭痛的感覺依然有,不過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外麵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我看了一眼對麵牆上,已經是淩晨兩點三十五分。我才睡了四五個小時。雖然依然有頭疼的感覺,但此刻的我卻異常清醒。
我側耳傾聽的一下,確實是有聲音傳來,似乎是有人拖著某個東西來回的走動,某種物體摩擦地麵,鞋子踩在地板磚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或許我找到原因了,自從身體第二次的變異,雖然沒有其他的感覺,但我的聽力和視力有了明顯的增加,要不然也不會當時我在樓下看到樓上江飛鵬老婆還戴著什麼材質的手套。所以這次能被這樣的聲音吵醒……肯定是因為這變|態聽力的問題了。
我有些無奈,雖然我的身體異於常人,而且有著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有時候這些能力也讓我有些困擾。
就比如現在,如果是正常然,肯定是聽不到。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聽力異常敏銳,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但這種輕微,卻清晰的聲音依然不停的回蕩在耳邊。
這大半夜的,誰會在外麵來回的走?甚至還拖著什麼東西?
我心裏有些奇怪。我的毛病,自己也很清楚。一旦對某件事情產生了好奇心,就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一番,這種毛病是知名的。
好奇能害死貓,還是有九條命的貓。
但是越這麼想,我的心卻越感覺好像有一隻貓爪在撓著,癢的不行。
這裏是醫院,大半夜的出現這種聲音,肯定是不正常的。雖然我並不想去探究這件事情,而且也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隻不過這樣的聲音吵得我實在是心煩不已,別說睡覺了,就躺在這裏聽著這樣讓人有些牙酸的聲音我都難受。
或許,是醫院的某個廁所突然來水,衝刷拖把的聲音?或者是走廊的窗戶打開,吹得門簾作響?總之,要是這樣的聲音吵一夜,我就別想睡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我再也躺不住,起身穿上鞋,推開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