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石越聽越覺別扭,忍不住冷哼一聲,高叫道:“什麼智慧之道,我看是胡說八道。”
萬歸藏卻如不聞,蹙眉沉吟,半晌說道:“若論智慧,西昆侖算學通神,古今獨步,萬某縱然於算學小有涉獵,也不敢班門弄斧;思禽祖師驅逐韃虜,光複華夏,建立帝之下都,才思功業,彪炳千古,我與他生不同時,無法競馳逐鹿,爭奪天下;不過若論商道聚斂,權衡世間財富,料想二位祖師也未必及得上萬某。我三人於智慧之道取舍不同,難以相比啊。”
穀縝笑道:“常言道:‘死諸葛走生仲達’。諸葛孔明輔佐後主,六出祁山,曾無寸功,思禽先生襄助洪武,驅逐韃虜,平定天下,孔明再世,也有不及,老頭子你若害怕,那也不算丟臉。”
萬歸藏微微笑道:“這話有趣,思禽祖師固然才勝諸葛,我萬歸藏若不和他鬥智,豈非連司馬懿都不如?小家夥,老夫從來不受激將,你也不要拐彎抹角,吞吞吐吐,把你肚子裏的彎曲全都倒出來吧。”
“老頭子英明。”穀縝笑道,“思禽先生雖然故去,卻留下一個難題,就如當年天機十算,曾經難住西昆侖祖師,思禽先生的八圖之謎,也困擾了曆代西城弟子。老頭子你若能解開這個謎題,豈不就勝過了思禽祖師?”
他繞了老大一個彎子,終於點到正題,溫黛心中咯噔一下,若有所悟,忽覺仙太奴手心淌汗,將自己的手握得更緊。
“八圖合一,天下無敵?”萬歸藏冷冷道,“那個東西我知道,大而無當,往而不返,縱然厲害,卻無用處。”
穀縝笑道:“知道歸知道,你能找得到麼?”
萬歸藏搖頭道:“祖師遺訓,八圖不能合一。”
穀縝道:“八圖不能合一,城主就能用武力奪取麼?”
萬歸藏目光一寒,冷冷道:“小子,你若趕著投胎,老夫立馬就能成全你。”
穀縝哈哈笑道:“老頭子息怒,我開個玩笑罷了。”忽地探手入袖,掣出一幅絹帛,呼地抖開,上麵字跡數寸見方,八圖秘語,清晰可見,穀縝嘻嘻一笑,一字字道,“西城八圖,已經合一,萬歸藏,咱們賭一賭如何?”
萬歸藏眼神微變,一招手,穀縝頓覺大力扯動,絹帛脫手,一陣風飄出,被萬歸藏緊緊攥住。
穀縝一伸手,變戲法般又從袖裏扯出一幅絹帛,笑道:“老頭子,還多得很呢,東島弟子人手一幅,即便你神通蓋世,要想全都奪去,怕也有些難處。”
眾人恍然大悟,無怪穀縝敢於孤身前來,原來是將八圖秘語書寫數千份,交與東島弟子,即便自身遇害,這八圖秘語也會流傳出去,萬歸藏想不應對也不成了。
萬歸藏也猜到穀縝的心思,自忖滅口不得,隻得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怎地?”
穀縝笑道:“我計算過了,思禽先生去後,東島西城,論道滅神十三次,比的都是神通,論的都是武道,一次還好,兩百多年都是如此,豈不乏味?今日論道滅神,大夥兒何不論論別的。”
萬歸藏舉起絹帛,冷冷道:“就論這個?”
穀縝道:“是啊,咱們就以這西城八圖為題目,論一論智慧之道,看誰能破解八圖之謎,找到那件東西。”
萬歸藏打量穀縝一眼,冷冷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穀縝笑道:“你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