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猶如似牆頭馬上(1 / 2)

牆頭馬上。

李千金那樣的女子總歸在少數,她既入銀鉤便早已自知自己非為常人。起碼與修好,與粟愫,或其他俗世女子不同。她應該就是李千金,她愛的人,要保護的人也必須與眾不同。

她與長姐同日入府,胥魏給了她們名字和身份,甚至是未來和命運。顯然之子在武學方麵比她造詣深厚,也更得胥魏青眼些,她苦練劍術,隻為在胥魏十三歲生辰那一日能跟上之子的節奏,為他獻一隻劍舞。之子似乎用光了她們姐妹的所有運氣,舞劍那一日,她摔了一跤,胥魏從主位上起身,遠遠地看著她爬起,手中的劍還扔在三步之外。她愣在原地,看著胥魏深沉的臉色,竟忘記下跪。

“夠了。”

胥魏上前,撿起那把劍交在她手中,“你果然不長於短兵,練好輕功吧。”

胥魏離開後,之子便接到了任務,她留在原地,唯有一人還不曾離開。三公子,胥靳。

“王兄對待美人從來都是這般無情嗎?”他飲下杯中酒,一手提壺,一手執杯,踱到她跟前。長長的發絲垂下,她側過臉去,他的發絲還是拂到了她的臉。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轉身匆匆離開。

胥靳常在尹陵君府上走動,不多言語,唯有看見於歸時肯輕輕一笑,讓她受寵若驚。那一日的大雨瓢潑,胥靳留宿尹陵君府,或許有意或許無意,他竟走到了她的門前。

“下雨了,進屋吧。”她開了一道門,扶著門框,不敢抬頭。

“夜深,不方便。”他微微頷首,又離開了。明明是他開了頭,卻要教她來承擔後果,她看著雨中漸漸模糊的身影,微微一笑。

後來,他也還是這樣冷冷淡淡,照常出現在尹陵君府邸,看她練劍,看她端著茶水,隨在胥魏身後。他照常與胥魏一同喝茶,一同議事,看見她時,也不過微微點頭。

十五歲時,她與之子接了第一個任務,刺殺太醫陸由檢和付文辛。陸由檢沒有什麼大錯,為人庸庸碌碌,在太醫院做了十六年的太醫,終究也沒什麼升遷。至於付文辛卻是一路扶搖直上,做了院判。

當年粟王後九死一生生下了胥魏,粟府送來調養的方子缺了一味藥,向太醫院求了求。陸由檢管著藥草,隻是那一味藥向來不多得,鳶陶殿也正好派了人前來取,陸由檢左右為難,付文辛拿了主意,勸他緊著鳶陶殿的那位。

此事被粟王後壓了下來,知道此事的人,亦大多不在宮中了。

兩根竹簽,一長一短,之子抽了長簽,刺殺陸由檢,於歸抽了短簽,刺殺付文辛。陸由檢人微言輕,不是什麼要緊角色,一根弓弦勒斷了脖子,就算了了事。之子拎著陸由檢的頭顱進了尹陵君府後門,胥魏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