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不知道為什麼初夏會選擇在這裏辦公,但是現在卻是知道的,知道又能怎樣。就像每個人都有很多秘密一樣,他們之間好像很坦誠,但是卻又各自有各自的隱瞞,無人提及,因為他們之間還是不夠信任。
這兩步就是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似乎永遠也都跨不過去。
聲音如常:“你要的結果,想必你手中的報紙已經告訴了你,我也就不再多言了,今晚的宴會你是主角,所有的一切都照你安排的在進行中。至於你最後邀請的人?他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
林初夏隨手把手上的報紙丟到桌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伸手在窗戶上劃了劃。(由於室內外溫差,窗戶內一層薄薄的水霧)紅唇輕啟:
“你知道嗎,當年我出到巴黎時,也是這個時節,天真熱,我站在大街上看著來往走過的人,當時盡管他們都那麼的陌生,但是那時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在巴黎待下去,不管生活給我什麼我都接受。
而現在看來是逆來順受,回到S城,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你看我現在不是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底下的人就像當年的自己,努力的生活結果到最後才發現生活仍然沒有改變,我還是那個我仍然任人宰割。
可真的是一場笑話。”
話語淡然,簡單的陳述句,就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張煜城就站在那裏看著她說話,而他卻沒有發言,因為這個故事裏沒有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過後初夏回頭,繞過桌邊走向張煜城,一個擁抱卻沒有溫度。
“那個人,他......一定會來,因為我們都是驕傲的人,更為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商人商人的宗旨是什麼“利益”,一切都是剛剛開始,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爸爸的仇、我的痛。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還好有你。”語氣平靜,沒有波瀾。
張煜城沒有動,也沒抱她,這個女人他追了六年,直到最近半年他才發現原來他們誰都沒有愛上誰,彼此就像是...寒冬中依偎取暖的人,或者說是互相利用。
有些事不早不晚,但卻錯了命運。
所以沒有誰對不起誰,都沒有錯。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卻轉開了話題。
“你什麼時候去看。。。,小家夥可是念了你很久了。這半年來他看到你的次數簡直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那這樣吧,今天下午我去看看他好了。”
“好,那我們說好今晚不談工作,這半年來你都快成機器人兒了。一直不停不停的轉。我心疼。”
“你知道的,我別無選擇。”
“我陪你。”
“謝謝。”
林初夏的前半輩子好似都在為自己活著的,但卻總是有些不清楚。
而這後半輩子她想要把前半輩子的不清不楚都搞的明白,然後就是和張先生白頭。這其實也是她欠他的。
小孩子總是能用最簡單到話道出大人醞釀已久的詞語。
“媽媽,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