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轉過臉，不讓周遠看到自己臉上的一絲笑意，她輕盈地躍到船尾，拿起船篙一撐，船立刻飛快地駛離湖岸，穿入了蘆葦叢中。
看到這輕盈的一躍，周遠腦海裏竟又閃出丁珊美妙的身姿來，目光不自覺地隨著王素跟過去。
王素感覺到周遠背後的目光，心中湧起羞怯，她轉身道：“你是燕子塢的學生，怎麼武功這麼差，剛才在樹林裏一腳深，一腳淺，使的是哪門子的輕功？”周遠臉一紅：“不瞞王仙子，我天生丹田通徑極小，無法修習內力，所以全無武功，可我昨天晚上住在琴韻小築格致莊的布郎屋裏，碰巧看到了一些先輩高人的書卷手稿，竟悟出了一種新的導引和激發內力的方法……”
王素一呆，這樣的話換作任何人聽到，肯定立刻把周遠當成一個騙子，但王素之前曾看見周遠破解七人陣法，並幫自己解開加**道，知道周遠擁有著常人所不及的才能。在一夜之間對武功、內力有創新性的發現，不是絕無可能，更何況周遠也沒有必要對她撒謊。
“可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這種新的內力並不怎麼高明啊。”王素說。“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係統學過輕功的緣故，”周遠尷尬地說，“剛才在林中，隻是盡量踩著內力湧動到腳底的力點上，拚命跳躍而已。”
王素聽周遠這樣說，才明白他剛才使用的是最最原始的輕功，也就是將內力通過湧泉穴在腿足上激發出騰越力量。這種方式雖然比普通人跳得高，跑得快，但卻非常笨拙，不易掌握，之前周遠在林中那樣狂奔，沒有撞昏在樹上已算是非常幸運了。
“嗯，我現在告訴你峨眉的輕功心法，你試試看能不能用你的內力施展。”王素說完便講了一係列在腿部運行內力的方法、順序和要點。
周遠心中著實感激。不過他很清楚王素講的適用的是張三豐的理論框架，自己不能立刻拿來運用。但他知道量子理論和張三豐武學雖然有矛盾，卻也有許多聯係，找尋到這種聯係，就可以推導出兩種體係間換算的方法。如果能找到換算法則，就意味著掌握了量子內力的他可以習練所有張三豐框架下的內功，輕功和招式了。周遠想到這裏，立刻坐到船板上，思索起來。王素見他臉上又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知道他和之前一樣陷入了思考中，便不去打擾他。
周遠讓自己盡情地沉浸到冥想中，任由符號和公式在頭腦中飛翔、變換和組合。矢量和矩陣被各種運算符串聯起來，又慢慢轉換，消解。變量越來越少，等式越來越簡潔，周遠的頭腦也越來越明朗。
當周遠最終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推導出了一個在張三豐武學和量子武學間轉換的局部法則。這個法則有許多前提和局限，但轉換基礎的內功心法和武功招式已綽綽有餘了。
周遠站了起來，王素在船尾帶著點好奇地看著他。周遠回想了一遍輕功心法，用轉換法則翻譯成量子語言，然後開始導引體內的內力在腿足間的經絡穴道裏傳遞。他慢慢體會了幾遍傳導後，用力一跳，整個人立刻騰空而起，從烏篷上躍過，落到了船尾。
“好！”王素讚一聲，“現在導向足源副經上的溪乙穴。”周遠依法照做，整個人立刻向後騰起，又躍到了船頭。他又將內力微調到承墟穴，這一次，他整個人低低地掠過烏篷，再次躍回到船尾。不過這一次他跳得過猛，眼看要跌入水裏，王素忙把船篙一橫，讓周遠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