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像個真的小孩一樣頑皮地聳聳肩，說：“你們知道琴韻小築，原來是誰的住處嗎？”周遠回憶了一下張塞的話：“是……慕容公子另一個侍女阿朱。”
“阿朱那時候，喜歡上了當時江湖上的一位大英雄……”蕭哲說。蕭哲隻這樣一說，周遠和王素立刻都明白過來，聯想起蕭哲的姓氏，一切都變得合乎情理了。
“可，傳說中，阿朱不是被那位大俠……”王素欲言又止。
蕭哲笑了一聲：“也許都隻是傳說吧……”他轉過身，朝周遠揚了揚手說，“我不會你的那種內力，所以學不會這掌法，這本書，就送給你了……那位大俠是把降龍十八掌使得最出神入化的人，你可不要給他丟臉哦！”蕭哲說完，轉身走回了小樓。
周遠和王素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周遠才坐下來，翻看降龍十八掌的掌譜，王素出於好奇，也站到他身後看。
周遠對這套掌法的理解本來就已達到相當的高度，所需的內力基礎也已解決，所以周遠看掌譜的速度飛快。王素往往隻看了個開頭，周遠已一邊說著“哦，原來是這樣”，翻了過去。
幾頁之後，王素隻能放棄，走到一邊，看著周遠在那裏“嗯”，“啊”，“哦”地翻看，時而思索，時而恍然大悟，時而頻頻點頭，時而拍著大腿讚歎。王素看著那樣子幾次笑出了聲，他都沒有覺察。
半個時辰之後，周遠站了起來：“王仙子，你準備好了嗎？”
王素一點頭，兩個人立刻就在燦爛的星空下縱跳進退地對攻起來。
周遠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暢快過。數學是美的，公式是美的，被數學和公式優化過的招式也是美的。可他現在才體會到，把美到極致的招數真正地施發出來，運用出來，讓內力跳穿過丹田，激蕩在四肢，揮發出體外，讓自然力重新融回自然，是更美的。
他時而停於高處，如飛龍在天，時而止於低穀，如戰龍在野，時而進退兩疾，如雙龍取水，時而蜿蜒遊離，如神龍擺尾。
王素使盡平生所學，與周遠抗衡，又數十招後，周遠的內力越來越強勁，手上的掌法也越來越精純。王素一個側翻，從旁邊拿起寶劍，施展開曉芙劍法和周遠對抗。可當王素一使開曉芙劍法後，一切疑惑和猜測在電光石火之間重又都回到了周遠的腦中。
最初上島時和灰袍人對戰，王素隻使了短短的幾招，剛才和周遠對練，王素並沒有使出全力，後來和蕭哲切磋，她並沒有使劍。可此時，在快如疾風般的幾十招裏，王素竭盡全力地使出曉芙劍法，周遠隻覺得眼前一片幻影裏，都是丁珊的身法模樣。
即使是師出同門，也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身法和劍法吧？再加上剛才王素在聽蕭哲講故事時自然流露出的那輕柔的聲音……
可能嗎，難道真的會如他所想嗎？還是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幻覺。
但無論如何，周遠一定要知道。周遠在恍惚和急切中，已忘記了詢問是一種辦法，而選擇了一種邏輯上最可靠，理論上最有保證的辦法。
他開始逐漸加大內力，壓製王素的劍招，然後開始賣出他的破綻。
王素因為並不是生死對決，所以招法本就比較隨意大膽，另外作為一名年少成名的高手，也多少有些好勝心，如果可以找到降龍十八掌那樣的傳奇武功的破綻，戰而勝之，無疑是很有誘惑力的。
所以王素就中了周遠的圈套。周遠用峨眉自己的輕功閃過了王素的劍招，用潛龍勿用施發出強大內力封閉住她的反擊後，伸指在她的膻中穴和關元穴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