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基笑嘻嘻的看著我,擠眉弄眼的說:看不出來你小子有兩把刷子,真給蒙對了。
我笑著對他說,英達和banya本來就是一個村子頭的。尤其是在被我們這些外麵人困住後,他看到自己這個村裏人就更加親切。隻要套套話,拉拉交情,其實是很好搞定的。
咋說呢?這算是一種人類的心裏弱點吧。這外國人不懂,中國人心明白,要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嘛。
登盛有點不耐煩,讓我兩人別貧嘴,趕緊問他到底咋回事兒?
昂基拍著頭,說對對對,辦正事兒要緊。
於是他兩人輪番轟炸banya,問他關於“降頭師”的事情。一邊揮動著拳頭,一邊發煙給老頭抽,這一套把戲就是傳說中的“胡蘿卜加大棒”吧。
老頭也稀奇,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著煙,斷斷續續的哽咽著就說話。我也聽球不懂,就讓登盛給我翻譯下。
這真是一個耗時間的活計,咋說呢?老頭供述的事情,如同我們猜測的那般,“降頭師”真就是他兒子!
聽到這裏,昂基氣得夠嗆。不是我和登盛拉著,按他那暴脾氣,說不準上去對著老頭又是一頓“哢哢”暴揍。
登盛讓老頭趕緊接著說,到底是咋回事兒?你這兩爺子,一個害人一個救人,耍猴兒呢?
banya唉聲歎氣的,顯得十分無奈,也很傷感。他又開始自言自語,抬起頭,看著頭頂初升的太陽,講述了自己身上發生的離奇故事。
……
原來banya跟這個村子的很多人一樣,其實都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區別在於,那些村民窮得叮當響,而banya窮得響叮當。
他的父母幸幸苦苦一輩子,還算是盡了父母的責任,把banya給拉扯大了不說,還留了一套房。說是房,也就比山洞子強一點,外麵下小雨,他家就下大雨。要是外麵下大雨,得!一家人還得去外麵躲雨去。
banya一天天的長大成人,二十好幾,麵臨著所有年輕男性都要麵臨的事情——找媳婦!
當時那村兒都窮瘋了,banya是那個輩兒?得算是我爹爹伯伯那個輩分去了。在中國還好說,但在泰國就麻煩了,你說他那個年代,再加上這窮山村裏麵,哪兒找得上媳婦啊?
看著別人不是花錢,就是跑到外麵去忽悠一個妹子回來,banya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人家動不動就攀比,問他父母,你家banya啥時候找媳婦啊?咋沒人看上他啊?
每次都弄得很尷尬,也是很丟人。其實不是banya長得太磕磣,沒啥本事。說到底還是他家太窮了。別人都能娶個老婆,唯獨他不行。
banya一天天的覺得自卑、難受,別人逮住這事情就問他,啥時候找媳婦?漸漸的,搞得他在村裏麵都抬不起頭來。
這一天,他傷心難過,跑到山裏麵去發泄。哪兒有個塘子,banya習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這裏打水漂。這天也不例外,他受了氣,扔了石頭子,一個勁兒的就砸。
突然旁邊有個衣衫僂爛,身上長著爛瘡的家夥,看著他就笑著問,這石頭沒招你沒惹你,你無端端的衝它發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