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對於登盛是絕對相信的。
這人之前就當過兵,何況咱們有過命的交情,他坑誰都不能坑我。
看著他紅彤彤的眼,我讓他睡一覺,等下沒精神,可不好進去。
登盛搖了搖頭,說救命要緊,他要睡覺,可以在路上坐車的時候補覺。
說到這兒,他說我們打手齊了,還差術士,和一個向導。
我說向導恐怕找不到,百鬼霧林裏麵,現在流傳的恐懼越來越甚,正常人肯定沒人深入。(其實應該說是,進去還能活著的人,幾乎沒有。)但是,要到百鬼霧林邊緣,我知道路,之前和喜龍堂去過一次。
說到這裏,登盛說,向導、戰士都齊了,還差一個呢。
我咬著牙,說算了,咱向陳誌忠賠禮道歉去吧。
登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的笑了,拍著我的肩膀,還安慰我,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哪曾想,我這電話打給陳誌忠,剛要開口道歉呢。
他就問我,現在在哪兒?
我有點蒙,說正在去百鬼霧林的路上。
陳誌忠歎息一聲,說還好,他以為我已經進去了。現在他就在“鬼屋”哪兒,我們到了地方,打電話給他。
我內心開始愧疚了。昨天還罵人家膽小,合著陳誌忠怕我去百鬼霧林,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追過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給他道歉,說昨天講的話,實在有點太過了。
陳誌忠笑了,說怪他當時沒解釋清楚。
我倆又磨嘰了一番,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旁邊的登盛。這家夥已經閉上眼,靠在座位上,呼呼的在睡大覺了。再看其他人,一個個也是如臨大敵,閉目養神。
我挺佩服這群人的,他們的生活,整天都在死神的鐮刀下吧。
突然間,心裏平衡了,人家有句話說得好。窮人赤著腳,看著有錢人穿鞋子,心裏不平衡,往往是沒看到那個沒腿的人!
我之前喝多了,睡了一宿,現在可睡不著。
何況我得充當“向導”,給前麵的司機指路。
一路上閑得慌,我就發了一根煙,兩人抽著就聊上了。
因為他也是果、敢人,自然咱們聊天,是沒有問題的。
他告訴我,自己叫瓦剌。
我聽到這名有點想笑,以前中國的古代,貌似對某個少數民族的稱呼,也是瓦剌!
他說要不喜歡這名字,自己還有一個中國名,我可以叫他張愛國。
好吧,我更傾向於後者。
我問他,好端端的,咋就端起了這個飯碗?
張愛國苦笑,說當了小半輩子的兵,除了打打殺殺,出來後啥也不會,不幹這一行做啥?
我說他不是會開車麼?去當司機也能吃飯。
張愛國說啥呢?
他有五個孩子,當司機可養不活。
我還想問他,緬甸人是吃了啥,生育能力這麼強悍?
結果……
“嘎吱”車子直接在地上停了下來。
猝不及防,我腦袋差點磕玻璃上。
我問張愛國發生啥事兒了?
他說前麵沒路了!
之前和喜龍堂來過,確實有段路,車子是上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