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天氣無論好壞,都具有一定的連續性,很難出現今日晴明日雨、後天晴大後天雨的狀況。
是非學宮大考的第二天,依舊是個天朗日清的好日子,除卻風中存有的一絲寒意外,幾乎沒有嚴冬的感覺。
方不器的裝扮和昨天一樣,背劍抱貓,與葉開一同走入演武廣場,嘴角掛笑的模樣哪裏還看得出半點昨日與關休力戰的狼狽。
關於昨天之事,方不器並沒有和葉開相說。
一來,葉開昨日直至月上枝頭方才回轉學宮時麵上難以抑製的一抹春|色被方不器瞧了個正著,沒必要說出關休之事壞了好友心情。
二來,方不器心底亦有些自己的猜測,敢在上京城這個天子腳下悍然出手的人可沒幾個,除非,背後有個無比強力的靠山撐腰!
關休之事暫且按在心裏不提,和第一天一樣,方不器與葉開一入演武廣場便分開各找組別,同時暗中觀察有無強勁的對手。
站在戊組煉金台下,背掛木劍懷抱王爺的方不器絕對稱得上是鶴立雞群,加上昨天他一拳將袁恒打下台的驕人戰績,自然吸引了諸多的目光,其中有兩道目光最為淩厲。
一是,昨日便勾起方不器興趣有著一身橫練功夫的“蠻牛”張德元。
二是,一個身材瘦小手握短棍的黑衣青年。
經昨日篩選後,戊組已淘汰近一半人,餘下的五十多人當中,能給方不器帶來些許壓力的隻有這兩人,興許還有一二個實力隱藏得極深的高手。
方不器將王爺轉抱至肩頭,讓其能更好地觀看到各個煉金台上的比鬥,照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方盒,盒蓋一掀,與王爺分食,這一人一貓一邊看著煉金台上的比鬥,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花生米,畫麵很是和諧。
對於王爺,方不器早就把它當作人一樣去看待,而且是那種極其精明的,如老頭子。
譬如,昨日與關休一戰,騰轉挪移、拳腳揮灑間,幅度何等之大,從頭到尾,王爺不曾出過一聲動過一下,四隻小爪子如磁鐵一般,死死地抓住方不器的襯衣,沒有給主人添一絲一毫的亂,殊為難得。
除了永遠不知飽外,王爺其餘各個方麵都很讓方不器這個主人省心。
煉金台上的比鬥如火如荼,煉金台下的議論此起彼伏。
小半盒花生米就吃得滿口生香的方不器突然聽到台上的講師韓傅報出自己的序號,便蓋上蓋子,將仍裝有花生米的小方盒重新收入懷中,輕輕拍了拍掌心的碎粒,腳下一縱,頂著蹲在肩頭的王爺,一躍上台。
方不器對麵亦有一人跳上台來,衣著樸素,麵色平靜,身上也沒有那股子討人厭的世家子弟氣息。
二人朝韓傅行禮示意,旋即又相互打了個招呼,通報姓名。
一身修為遠勝關休的戊組煉金台講師韓傅目光在方不器身上略定了下,沒想到前一日還三品修為的學子臨陣突破,今日已是二品之境。
和方不器對戰之人名叫竇武,是與他一屆入學的同窗,也是個貧民出身。
這讓常跟帝都二代權貴打交道的方不器頗有親近之感,難得客氣道:“竇兄先請。”
竇武亦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至多比袁恒強上一線,對上方不器同樣沒有勝算,是以誠心拱手道:“多謝方兄,還望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