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奇麵容扭曲的抬起頭,看著身前冷冽的背影,赤紅的眸孔深處凝聚著深深的恨意。
“王爺,下官告辭。”不再多言,也沒有多言的必要,他起身僵硬的拱了拱手,隨即朝隨從喝道,“走!”
臨走時,他還不忘朝羅淮秀瞪去一眼,鐵青的臉,目光含殺帶恨。
這個女人,他不會放過她的!
……
薛朝奇一走,南宮司痕也讓周曉把丫鬟全都帶了出去,很快,大廳裏就剩下他和羅淮秀母女。
羅淮秀坐到椅子上,二郎腿翹著,不停的拿寬大的衣袖擦臉。
羅魅蹲在她身前幫她,“娘,你沒事吧?”
羅淮秀臉上的淚還沒擦幹,但卻笑得無比得瑟,“傻寶,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有事的是姓薛的才對!哈哈……”一邊笑著她還一邊朝南宮司痕比大拇指,“乖女婿,真有你的,沒想到你這麼上道,配合得真不錯!”
南宮司痕唇角抽了抽,移開眸光懶搭理她。
看著她得意的笑,羅魅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娘不惜一切的抹黑那薛朝奇,其實都是為了她……
“娘,時候不早了,我陪你回房吧。”
“不用。”羅淮秀想都沒想的拒絕,興奮沒維持多久,她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想到姓薛的這麼無情,真不知道他的心是如何長的,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心,心都被狗吃了?居然為了那麼一個心計深沉的女兒犧牲另一個無辜的女兒。”
她不是同情,隻是身為人母,感觸沉痛。當初因為她這身體懷了所為的‘狗胎’,薛家認定未出生的孩子是不祥之人,封建迷信的思想讓他們為了家宅安寧而拋棄孩子。而今,為了一個是非不分的女兒,姓薛的又一次狠心絕情。
她沉痛,不是因為某個人,而是因為世間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現象。虎毒還不食子呢,人居然連動物都不如,說他是畜生都侮辱了那些比人還重視親情的動物。
羅魅沉著臉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們這一次對薛家,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不僅讓薛家出了醜,還給了他們狠狠的一擊,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看她們母女。
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時候不早了,都回房歇息吧。”南宮司痕沉聲道。
“司痕。”羅淮秀突然抬起頭看著他,兩道精致的柳眉皺得緊緊的,“那薛家三女兒……”
“薛家三女兒是死是活同本王無關!”她話還未說完,南宮司痕冷聲將她打斷,“本王已經奏明了皇上,該如何定奪全尊皇上的意思。”
語畢,他轉身朝大廳外走去,留給母女一個挺拔又冷酷的背影。
羅淮秀收回目光,對女兒擠了擠笑,“乖寶,快回去睡吧。”
羅魅搖頭,“娘,我睡不著。”
羅淮秀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掃著門外,打趣的輕笑道,“快去,那小子心眼小,一會兒不見你,又該吃我的醋了。”
羅魅低著頭輕道,“他若不能接受你,我也不會接受他。”
聞言,羅淮秀沒好氣的捏她臉,“傻寶,娘不是那個意思,而他也沒有嫌棄我的意思。他小氣,隻是希望你能多重視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