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她那低吼的嗓子,聲音不大,卻震撼耳膜。
別說其他人被她此刻的言行驚到了,就連南宮司痕都有些目瞪口呆。
任誰都看得出來羅魅對那刺客起了殺意,她所說的千刀萬剮根本就不像在威脅人,而是在告訴對方她接下來就是要如此做。
他知道她平日裏的表現多少帶著點敷衍,不是她真的冷漠,而是她不屑認真待人。在她的生活中,一切事都有她娘操辦著,所以她過得隨心散漫。而那種隨心散漫在外人看來,就是她性冷孤僻、不喜與人交流。
無意中發現她的另一麵,南宮司痕竟有些哭笑不得。誰說她不像她娘了?她娘隻是一隻紙老虎而已,而她才是一隻真正的母老虎!榆峰縣設置的機關、毒霧、她殺人剁手的手段,這分明就是一隻會吃人肉的母老虎。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她這般,能麵不改色拿著死人的手對別人說‘拿回去熬湯’的?
那刺客或許從來沒見過這麼凶狠的女人,眼裏布滿了恐懼,又青又腫的臉因為驚嚇更加不成人樣,脖子下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仿佛招魂幡一般讓他身子不停的哆嗦,“我……我不是飛進來的……我、我是……我是偷偷從大門、從大門進來的。”
他這算是當眾改了口。
羅魅唇角劃出一絲笑意,可她這一笑,讓刺客身子抖得更為劇烈。
“從大門進來的?那我問你,你是靠什麼掩護自己的?堂堂的太史府居然能讓你隨便進出?”
刺客突然咬著唇不說話了。
羅魅突然斂住冷笑,眸光一沉,將那把匕首在他脖子上輕微劃過——
一條血線赫然出現在他脖子上。
雖然痛意不深,可恐懼感充斥著他全身五髒六腑,刺客眸孔猙獰,刹那間比死了還嚇人。
羅魅又對他露出冷笑,“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派你來殺人的?又是誰指使你栽贓嫁禍給我娘的?你應該知道殺害昭國夫人的罪名不輕,隻要罪名定下,別說你活不了,就連你的家人也活不了。對我來說你死不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如何把你和你家人折磨到生不如死,否則我心裏的惡氣沒法消除。”
“你!”刺客駭驚。
“哼!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你的底細,等我把你的畫像張貼出去,我就不相信滿京城的人沒一個認識你!”冷聲威脅完,羅魅突然扭頭朝南宮司痕的侍衛喝道,“把筆墨取來,我要親自把他摸樣畫下來!等找到他的家人,給我全剁成肉醬喂狗!”
覺得她們母女倆好欺負是吧?她不介意告訴別人她是多麼毒辣的一個人!
滿院的人幾乎都被她最後一句話震驚到了,一個個活似看到鬼一般盯著她布滿戾氣的臉。
羅淮秀突然跑過去,“乖寶,還有沒有匕首,給娘一把。娘也想剁肉練練刀法。”
聽著她咋呼的一句話,所有人更是表情誇張的望著她。眼前的一對母女,在他們眼中,此刻仿佛成了惡魔的化身,能隨時吃人肉一般。特別是羅淮秀狀似玩笑的話,讓人後背發涼、寒毛直豎。
而更讓人無語的事,羅魅突然掀起裙角,那小腿上當真綁著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