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魅,你敢!”聽著她下令,薛太夫人都不氣喘了,直著脖子仇視的瞪著她,“老身乃先帝所封的昭國夫人——”
“嗖——”一道破空的聲音從南宮司痕手中飛出,精準、狠厲的直朝她飛射過去。
“啊!”薛太夫人突然慘叫。
“太夫人!”
“娘!”
“祖母!”
她手上的鮮血讓其他人都不約而同驚呼起來,一個個上前將她圍住爭相攙扶著。
薛朝奇更是鐵青著臉怒吼道,“羅魅,別欺人太甚,這是我薛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女兒會如此心冷無情,而且還主動對他們動手。
見自家男人又打算不聲不響的動手,羅魅遞了他一眼,示意他稍等。迎著薛家眾人道道帶恨的目光,她神情冷然,彷如隻是看戲般看著他們,“我說過了,我今日來是我娘討說法的,你們薛家買通外麵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想加害我們母女,這一次人證物證也都在,要我罷手,不可能。以你們薛家的作風和人品,今日我若放過你們,來日我們母女怕是連屍骨都無存。哼!”
薛朝奇指著她,“你!”
羅魅看著他,冷冰冰的嘲諷道,“薛大人,與其恨我,不如好好冷靜,想想這次該把誰交出來當替罪羊。你以為現在的皇上還是曾經的皇上,會繼續包庇你們嗎?好歹你也是堂堂的太史大人,如此縱容家人作惡,不知道傳出去,你這太史大人的身份還能不能保?嗬,我可是拭目以待的。”
她說得輕蔑冷傲,言語中更是句句飽含威脅,薛朝奇抬著的手都不禁顫抖,臉色如同死灰般。如今朝堂是如何樣的情況他很是清楚,今日他們夫妻敢如此上門,就是有皇上在為他們撐腰。
也不知道如何回事,南宮澤延上位以後對蔚卿王格外重視,甚至一點都不避諱的寵信和重用他。安一蒙也同樣受此皇寵,但安一蒙手握兵權,皇上討好他還能讓人想得通。但這蔚卿王一夜之間成了朝中最得寵的臣子,他是如何都想不通。
羅魅雖是威脅,可她的威脅都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他們現在有這個能力。
他眼裏不禁多了一絲痛,是那種悔恨至深的痛……
當初他年輕,事事遵從母親所言,所以才那麼狠心將她們母女趕出薛家。
要問他心裏可曾後悔?其實他早年有想過去接她們母女回來,隻是當他有那種想法之時卻找不到她們母女下落了。母親不喜歡羅氏,嫌棄她膽小懦弱太無用,失去她們的消息後他也就放棄了。可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們母女回重返京城,而且自己的女兒還被蔚卿王選為妃子。
他不是不想同她們母女接近,隻是這個女兒如今擁有的身份讓他很難堪,從得知她和蔚卿王的婚事起,他就一直備受人嘲諷,全都在嘲笑他錯把金玉當爛絮,原本他可以做蔚卿王的嶽父泰山,卻因為當初的鄙棄讓他同他們夫妻形同陌人。他們的婚事,原本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但事實是他最為難堪。
母親主動提出讓他去接羅氏回來,他心裏是很樂意的,畢竟母親親自開了口,願意再接受她們。可他身為男人,有些麵子不是說拉下就能拉下的,特別是在他看到羅淮秀性情大變時,他更是拉不下顏麵去同她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