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其實都不算為最痛、最難堪的,真正讓他痛苦難堪的是羅淮秀移情別戀。
他當然知道這是羅淮秀在報複他……
憑著他對安一蒙的了解,他知道羅淮秀不會得逞,可事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她不但跟安一蒙好上了,還替他懷上了孩子!
沒有人知道他心裏有多受打擊、多受侮辱,那可是他的女人啊!
或許他用情不專,也沒將她看得多重要,可是這關乎著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加上樊婉的虛偽被揭穿後,他更是一度的抬不起頭。母親說要替他另選妻子時,他第一次當她的麵拒絕了。兩個女人,一個讓他痛心、一個讓他痛恨,他還有何資格娶妻?
看著坐上冷麵無情對他沒有一絲感情的女兒,他沉痛的吸了吸氣,突然放開薛太夫人朝夫妻二人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他們身前,“事情都是我派人做的,同其他人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和王妃是私自處置還是把我交給皇上發落,我都無異議,隻請王爺和王妃能放過薛家的人。”
他這一跪可是把薛家的人給驚住了,一個個眸孔睜得老大。世間哪有做爹給女兒下跪的?!
可羅魅坐得四平八穩,眼都沒多眨一下。
別人當這是‘奇觀’,可她真沒一點觸動。薛家的女兒早就被病痛折磨死了,因為他們一家的狠心和殘忍,那對母女沒享受過一日像樣的照料,那個孩子從小體弱多病,最終因為無錢醫治而早早夭折。薛朝奇給了那個小女孩的命,可是也是他間接的害了自己的女兒。她人死等同於把命還給了薛家,試問,還需要她這個冒牌貨來對他們薛家敬孝嗎?
所以說,她又何承受不起的?
“羅魅,你太過分了,居然讓爹給你跪下?!”薛柔最先激動起來,上前抱著薛朝奇手臂拉扯,“爹,你怎能給她跪啊?爹,你快起來!”
“蔚卿王妃,你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天譴嗎?”薛太夫人老臉都扭曲了。被暗器所傷的手還在滴血,可此刻她哪有心思顧自己的傷口,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刺激到了極點。
眼看著他們都激動起來,蔚卿王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手執長矛佇立在南宮司痕和羅魅身前,讓薛家的人沒機會接近他們。
“嗬……”羅魅站起身,冷眼睨著薛太夫人,“不是我說,你們薛家做出的事跟畜生都沒分別,有你們這些心狠無情的人,我羅魅不過是站在這裏說了幾句話而已,難道正當的討伐還逆天了?大孽不道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你不覺得太無恥嗎?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何來逆?”
“娘,別說了!”薛朝奇推開女兒,回頭朝薛太夫人狠狠瞪去。他們夫妻來找薛府鬧事,都是娘惹出來的,現在還跟他們論理,著實不該。
“混賬,娘幫你你還對娘如此態度?”薛太夫人激動得快失去理智,指著他都一並罵上了,“你看看你,生的是什麼東西?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孽畜留不得,你當年還不聽我的話,現在你看到了,這孽畜是如何對我們薛家的?她不僅要毀我們薛家,她連你這個做爹的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