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老頭子更不高興了,“你這又是要做何?”
安翼頭也不回的吼了一句,“我忘了一樣東西!”
他懷裏還抱著人,可是一點都不累般,沒跑幾步,突然運起輕功朝小茅屋的方向飛去。
老頭子吹了好幾下胡子,不得已,隻好跟了上去。
回到小茅屋,安翼將女人放回床上,在屋裏找了一遍,才在枕頭下找出一把小巧的木梳。將東西拿在手中,他這才平息著自己急躁的氣息。
坐到床邊,他看著女人平靜的睡顏,不知道為何,今日的他心神不寧,心裏煩躁得很。
明知她不會睜開眼,他依然將木梳舉到她眼前,低沉的開口,“你看到了嗎?我對它就同對你一樣,走到哪都舍不得!”
看著她依然緊閉的雙眼,煩躁的心情讓他嗓門都大了起來,“你說我到底還要如何做你才肯醒過來?你私自把我孩子打掉了我沒怪過你,你自賤輕生我也沒恨你,可我為你做這麼多事,你卻一直對我不理不睬,墨冥汐,你再這樣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他想帶她回京,希望她能有所感觸會醒過來。可是他怕……
京城那些人和事,他一個都未解決好,他再有本事也沒那個自信能像現在這樣擁有她。他爹、她大哥,他們都是阻礙,憑她現在這個樣子,誰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想著這些,他就忍不住煩躁,哪怕知道她無動於衷,他還是吼出了聲,將這些日子壓抑的苦悶徹底的爆發了出來,“墨冥汐,你讓我生不如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不是想死嗎?那我陪你一起死好了!我現在就把它毀掉,然後和你一起跳崖!”
他舉著木梳,正打算用力掰斷——
可就在他剛使力時,餘光突然捕捉住一絲動靜。他掰梳子的動作猛然停止,定眼朝她平靜的臉看去,隻見那兩排又長又密的睫毛輕微顫動著。不止如此,她放在身側的手指也動了動,雖然很輕微,可是沒錯,它們真的有動……
“汐汐……”他不敢置信,也不敢眨眼,連呼吸都屏住,生怕這一切是幻覺。半年多了,他從來沒見她動過絲毫。
“怎麼了?”祁老在外等著,聽到他不正常的聲音,於是走了進來。
“她……她動了!”安翼突然抓起墨冥汐的手舉起來,驚喜的朝他嚷道,“動了、真的動了!她動了!”
“有嗎?”祁老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白皙的小手,白眉微微皺起。
“……”安翼愣然,這才發現她指骨無力的垂著,根本沒反應。見老頭不信,他激動的咆哮,“真動了!我騙你做何?就剛剛動了一下,可我還是看到了!”
“讓開!”祁老上前把他拽開,這小子脾氣臭,跟他一起久了,連他脾氣都變暴躁了。
安翼站在一旁,緊握雙拳看他為床上的小女人診斷,那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此刻的激動和緊張,甚至眼都忘了要眨一般。
祁老號過脈,又翻動墨冥汐眼皮仔細看了看,最後才扭頭對他道,“你剛對她說了什麼?她似乎是受了些刺激,但還是沒醒。我們去京城怕是要晚些了,先在此多住兩日,看看她的情況。”
安翼把他拉開,“老頭你讓讓,我來!”他把那把木梳再次舉刀墨冥汐眼前,對著她低吼,“墨冥汐,你再不醒來我就把你的東西全毀了!等回京後我把你送我的東西全都找出來,然後送給其他女人!我就是要氣死你、氣死你!”
祁老抖著白胡看著他,都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瘋了。小丫頭隻是沉睡,可還是有意識和思想的。這家夥就不怕人醒來後找他算賬?
不過他也沒懷疑他的話,這個睡了幾個月的丫頭是真有要醒的跡象。所以他臨時決定不回京了,等人醒來再說。
一老一少同時等待這驚喜,而現實也並未讓他們失望,這幾個月的努力和用心也沒有白費。在他們眼也不眨的盯著時,墨冥汐的手指先是動了動,隨即慢慢的收緊,而她眼皮也跳動得厲害,最終緩緩得睜開了雙眼。
那蘇醒的眸子雖然黯沉無光,可她到底是醒了。
“汐汐!”安翼突然俯下身將她猛的抱住,激動的他連自己都沒察覺到身體在劇烈的顫抖。這幾個月,看著她生不如死的摸樣,他又何嚐不是生不如死?看著她絕望的跳下高高的山崖,那一刻他猶如被掏空了靈魂,在那些人繞道去崖下尋找她的時候,他也做了決定,從她跳下去的地方也跳了下去……
他沒死,那是因為他心懷信念,想第一個將她找到,所以用輕功護著自己,雖然也受了傷,可在老頭醫治下也早就痊愈了。而她,一心想死,並未用自己所學的功夫保護自己,以至於昏迷到現在,甚至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