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邊,一老一少忙活著,老頭子負責調製藥羹,年輕男子負責生火,滿滿一罐子藥水要不間斷的熬,直到成一碗粥才可以,而且還不能用大火,必須用小火慢慢煲著。一老一少配合著做事,熟練而又有默契,不同平日大呼小叫的摸樣,此刻都很認真專注。
“唉……”安翼坐在地上,添著柴火,不知不覺開始歎氣。
“人未醒的時候你要死不活,人醒了你也要死不活,不知道你想做何?”老頭子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一臉的嫌棄,“年輕人真是難伺候!”
“你什麼都不懂。”安翼瞥了他一眼,再次揚天歎氣,“人雖然醒了,可是還是那副樣子,跟睡著的時候有何區別?她把我兒子打沒了我都沒恨她,我不過就是招惹了幾個女人,她就把我恨到骨子裏去了,再說,我也沒碰那些女人啊,就是覺得好玩,跟她們賞個花、看個月而已。”
祁老挑了挑眉,“有那麼多女人,你能坐懷不亂?”
安翼一聽,撩起衣袖,給他看自己身上的紅疹,“我倒是想亂啊,可你看看這些東西,真快折磨死我了!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一碰那些花花草草就長這些東西,那些女人也是,好端端的幹嘛要塗脂抹粉,搞得一身臭兮兮的,我就隻能看著,碰一下都不行。”末了,他有些帶恨的瞪著祁老,“我說你這老頭,知道我長這些,好歹你也給我治治啊!”
祁老冷哼,“你這病沒得治,今天治好了,明天還得複發,反正每天都要上山采藥,有何可治的,不過是浪費老夫的藥罷了。”
安翼臉黑,“你!”這混蛋老頭兒,原來不是他不給治,而是故意如此的!
祁老見他變臉,也不甘示弱,“看你一副風流樣,難怪那丫頭寧願死都不願跟你在一起。”
安翼差點跳起來,回頭偷瞄了一眼屋內,然後指著他咬牙切齒警告道,“你再胡說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祁老冷哼,懶得再跟他說話,繼續專心的搗鼓罐裏的藥水。
安翼也沉默起來,麵對著火光他眸底都依然晦暗深沉。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她醒了,可是還是那個樣子,除了雙眼睜著,其他什麼都不變。天知道他有多惱火,看她那樣子,真想把她掐死了然後自己再自盡,省得彼此過得如此難受。
這日子生不如死,真不是人過的!
當端著藥羹走進小茅屋內,看著女人手臂垂在床沿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兒般躺在床上,那雙原本的大眼睛雖然睜著,卻毫不光澤,眼底全是死一般的氣息。
他心口悶痛著,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咬著牙走過去,坐上床後單手將她撈起來像之前服侍她那般讓她依偎在自己胸膛口。
“把藥喝了。”他在她耳邊低聲哄道。
可懷裏的人依然紋絲不動,睜著的大眼睛似乎忘了要眨,隻能聞到她淺緩的呼吸聲。
“把藥喝了!”他語氣稍硬,帶著逼她的意思,“是不是還想我嘴對嘴喂你?”
可回應他的還是無聲。
見狀,他也不再同她說話,將碗裏粥一般的藥羹吞進自己嘴裏,然後對著她嘴覆去。他就不信了,她能比他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