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陳霧是在蘇家下人的引領下來到前廳的,自他到時,蘇氏父女連同靳文公已經圍坐在桌旁了。
蘇鴻見陳霧來此時起身打了個招呼:“小先生昨夜休息得可好嗎?”
陳霧點了點頭:“很好,有勞蘇先生惦記了。”
“嗬嗬,那就好,小先生請坐吧。來人啊,上菜。”蘇鴻吩咐一聲過後,蘇府的下人們開始陸續調擺著杯盤匙箸,緊接著各式的菜肴不斷往桌上端著。
席上靳文公數次旁敲側擊地想探聽陳霧的來曆,俱都被他頗為冷淡地搪塞開來了,一頓飯吃得不溫不火,雖然沒有徹底翻臉,但陳霧確實沒有再給靳文公好臉色。
靳文公屢次碰釘子也是頗感無趣,唯有一轉頭看著蘇鴻道:“蘇兄,若是世侄女做好準備的話,稍後便由我助她凝成氣形吧。我此次畢竟是受命下嶺,也不好在貴宅耽擱太久。”
蘇鴻聞言連連稱是道:“那邊麻煩靳兄了,我這就去將那顆心髒取來。”
“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些私事要與你商談。”靳文公說罷也站起了身,一前一後地隨著蘇鴻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整間大廳中便隻剩下了陳霧和蘇清淺兩人。
蘇清淺很鮮有地沉默著,整個早晨似乎都沒有說幾句話,直到此時才抬頭直視著陳霧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陳霧自桌上撥了一些飯菜放在了小黑的麵前,一邊看著它進食一邊隨口答道:“怎麼,才在你家住了一天就準備趕我走了嗎?”
蘇清淺的目光變得愈加複雜了些:“陳霧,我始終看不透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但我總覺得你似乎刻意地在排斥你身邊的任何人,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事才能將一個人逼成這樣?”
陳霧緩緩抬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又能怎樣,是與我會有什麼改變,還是與你會有什麼改變?”
蘇清淺對此唯有自嘲一笑道:“也對,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也都是這副德性,算是我多事了吧。”
陳霧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出言反問道:“如果你待會兒真能成功凝成氣形,是不是準備去摩雲嶺上參加那場考核?”
蘇清淺神色有些萎靡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我父親說盡可能地求著那個姓靳的家夥帶我去,有個人引薦總比自己瞎往上撞的強。”
“那祝你好運吧。”陳霧說罷把還在狼吞虎咽進食的小黑隨手抄起丟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了。
“喂你還真打算現在就走嗎?!”蘇清淺猛然起身之後雖然想要上前挽留,但終歸沒能邁出那一步。
陳霧腳步一滯,隨後轉過身來眼神直勾勾地朝著蘇清淺走了過去。
蘇清淺還是頭一次看到陳霧這麼盯著自己,錯愕之餘不禁目露些警惕地雙手一抱護住了自己的胸部:“你想幹嘛?”
陳霧不答,而是有些莫名其妙地一伸食指在蘇清淺臉上那道被貓撓出的傷口上按了按。
“啊!”蘇清淺大叫一聲猛地把陳霧給推開了,同時更是用看變態般的眼光投向他道:“你吃飽了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