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麵露無語之色地看了她一眼:“我有時也會很好奇,你的腦袋裏究竟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蘇清淺的臉上隱有一絲尷尬閃過,很快卻又死鴨子嘴硬吧:“裝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要你管我?”
“好,不管。”陳霧說罷站起了身便要離開。
蘇清淺見他要走不覺有些慌了,緊走幾步橫身攔在了陳霧的麵前道:“喂!你好歹也給我說下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啊!”
陳霧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目光淡定到了極點。
“我……我錯了還不行……以後不會那麼跟你說話了。”蘇清淺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偶爾瞟向陳霧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怨婦般的哀怨。
陳霧見她如此時不禁歎了口氣:“我再三提醒你成為氣禦師的凶險,你可曾真的聽過哪怕半句?”
蘇清淺一時語塞:“這個……我隻不過是自小便對成為氣禦師比較感興趣啊,哪知道這裏頭有這麼多破事。而且話又說回來了,你好像並沒有告訴我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陳霧沉默片刻後緩緩開言道:“摩雲嶺此次派下大批的氣禦師下嶺,為的無非是尋找天賦資質上乘的孩子上嶺統一培養。並美其名曰是為了讓更多平民有接觸氣禦師力量的機會,但如果拋開一些私人的因素不談,你不妨直接將這看做是摩雲嶺一次大的換血洗牌。”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嶺上一些不合群的氣禦師將會在這過程中被借機驅逐出嶺,而那些新晉前去的孩子們,則會被擇優留於嶺上加以深造。在一個人最懵懂的一段時期為之灌輸一些觀念,之後他們的一生都可能受此影響,這點你明白嗎?”
蘇清淺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能聽個大概吧……你接著說。”
“能夠在摩雲嶺上獲得永久居住資格的沒哪個是傻子,這場變革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不願意就此輕易離去的人,自然隻能動些歪腦筋來繼續保持自己的居住資格。就比如先前為你凝練氣形的那個靳文公,他的實力在摩雲嶺上必定是墊底的,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地剝奪你的氣形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等下!”蘇清淺聽到此時忍不住打斷了陳霧:“既然他有能力幫我凝練氣形,為什麼不直接獵取踏山人熊之類的凶獸從而剝奪它們的力量?”
陳霧淡淡答道:“很簡單,因為死於氣禦師力量的凶獸是無法人為在另一個人體內凝成氣形的。無論直接還是間接,一旦有哪怕絲毫的力量在凶獸瀕死時進入它的身軀,這顆心髒便失去了它原本的價值。所以靳文公如果想要得到這股力量,就必須借由一個媒介作為中轉。簡而言之的話,就是借你這隻雞來生他想要的蛋。”
“你才是……”蘇清淺本待還言時突然想起了自己剛才答應陳霧的話,唯有撇了撇嘴將那個雞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所以說那個姓靳的王八蛋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打算要我的命?”
陳霧點了點頭道:“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隻對你下了手,但如果剛才真的任由他剝奪了你的氣形,之後是一定會殺了你毀屍滅跡的。到時你父親隻會以為你隨他上了摩雲嶺而不是憑空失蹤了,而且他身為一個平民連上嶺的資格都沒有,想探聽你的消息都不行,你就算是不知鬼不覺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蘇清淺越聽越覺有些後怕,接連打了幾個冷戰之後突然有些詫異地看著陳霧追問道:“問題是我現在還活著啊!而且那個姓靳的也不知去向了,難道是他一時心法惻隱把我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