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認識沐傾城,殺了也便殺了。
但是南墨,喝了枯木酒的,不擔心他會想起什麼。
誒,不對啊,這三界六道有枯木酒的可就隻有冥樓,冥樓怎麼會插手這事,他以為參與訂婚那事已經是冥樓的極限了。
得了得了,冥樓恨的隻有他,又不包括南休,或者說,冥樓是打心底裏心疼南休,不然也不會幫他,還在現在送來這節喬木。
笑了一聲,萬鈞敲了敲桌子,“沐傾城被你抓了?”
難怪,那看來今兒個在神殿上那位是假的了,沐清水還真是能忍,怕是弄個假沐傾城,便是猜測沐傾城是被南墨給抓了吧。
可惜,猜錯了。
至於沐箋幽,萬鈞總覺得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兒見過。
南休不再言語,在南墨與黎未晞訂婚那日沐傾城便已經被抓了,至於沐箋幽,看來,也是個不簡單的。
那些廢物失手了,不過也沒關係,先殺了沐傾城。
……
第二日。
熹微的光透過窗戶照耀進寢宮,黎未晞躺在南墨的臂彎中,睡的正熟,沒人敢來打擾。
下一刻,南墨動了動,接著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他懷中的黎未晞。
倒也沒有抵觸情緒,隻是有些不適應罷了,黎未晞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一朝居然成了他的妻子。
而他,也忘記了他曾經想要共度一生的愛人。
一杯枯木酒,忘卻相思,兩杯忘卻情意,且無解。
手指動了動,黎未晞有些頭疼的睜開了眼眸,那一瞬間麵上的血色猛的褪盡,甚至可以說是驚恐,一把推開南墨,黎未晞裹著被子退到了牆角。
“你……”那一個字說的極其複雜,黎未晞不敢相信,他們怎麼會發生……
目光忽然變的冷淡,南墨拿過衣衫穿上,接著,將黎未晞的衣衫扔到了床上,“穿上。”
若是什麼都沒發生,南墨還無所謂,可是已經都已經發生了,那他自然會對黎未晞負責。
抓著被子的手指都已經開始泛白,黎未晞神色說不清究竟是痛苦還是悲涼。
好半晌,才穿好了衣服,黎未晞蒼白著臉色站到了南墨身旁,手臂上還殘留著青青紫紫的痕跡。
“墨……”那句哥哥到底沒有叫出來,從昨夜之後,她與南墨的交易作廢,而如今她又如何來麵對這一切。
看了眼她一身素白的衣衫,南墨也沒說什麼,既然喜歡白色,那也無所謂,稱呼上倒是比以往親昵了幾分,“晞晞。”
有些不適應他這樣的稱呼,黎未晞的腦子裏很亂,她不像南墨喝了枯木酒,忘卻了所有感情,一時害怕,恐懼的情緒全部湧上了心頭。
南墨忘記的不止是對沐傾城的感情,因為南休動的手腳,還忘記了許多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情感。
此刻能夠對黎未晞的態度軟化,也算是多虧最後一杯酒沒喝,否則,此刻的南墨應當成為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了。
無論是南墨還是黎未晞都是南休棋盤上的棋子。
黎未已與南休做了交易,他要的隻是保住他的阿姊,其餘他都可以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