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橋上一定發生了什麼。\t
她咽了口唾沫,嘴唇抖了抖,繼續接下去。
“舊橋人少,加上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所以我開得、比較快~”
她呼吸開始有些急促,眼睛一直盯著桌子,擱在桌子上的手有些發抖。
“你撞人了?”\t
我看著她,語氣盡可能的淡,我看得出她的愧疚,所以,沒必要加重她的焦慮。
她赫然抬頭盯著我,淚眼汪汪。
臉上的肌肉微微的發抖,久久無法開口。
最後的最後,她隻是緊緊的抿著眼,重重的點頭。
判爺上半身往椅子上一靠,“呼”的一下舒了口氣。
“死了?”
她聽見個死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肩膀一抖一抖,泣不成聲。
雙掌攤開,捂著臉,蒙的搖頭。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那個小姑娘,十來歲,她、她忽然自己半道上衝出來,我、我刹車、刹車都~我、我本來是想報警的,我手機都掏出來了,可是、可是我看到半山上、衝、衝出兩個人,我~我~”
所以,是肇事逃逸!
可是,據我所知,舊橋最近並沒有肇事逃逸案件。
“撞了人之後,你又去了哪裏?”
我跟判爺對了個眼色之後,他看了劉玉銀一眼,合上本子出去了。留下我繼續盤問。
看她不像是說謊,但卻也並不能直接洗脫她的殺人嫌疑。
畢竟,撞人不能撞幾個小時吧?
劉玉銀整理好情緒,輕拭掉臉上的淚水。
“當時我很慌張,所以我隻是看了一眼,沒有停留,但是,也不敢直接回家,而是、而是直接掉頭回來,又不敢回公司,隻好、隻好急匆匆的跑到我哥家裏躲起來。”
“那時候大約十點多,我在我哥家裏躲了好久,一直到淩晨三點鍾,等情緒平複得差不多了,這才出來,誰知道,一出來就看到那個女記者跪在大廈門前,我一看到她,就想起我哥的死,以及她添油加醋報道我哥時候的嘴臉,所以沒忍住,直接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後來,我不敢繼續走舊橋,所以,從新橋開車回家。”
“你看到她給在地上,難道沒有察覺,她已經死了嗎?”
老鬼顯然不能理解。
劉玉銀說起女記者,目光都變得銳利了不少,臉上的愧疚,取而代之的成為厭惡。
“我當時很焦慮,一開始確實沒發現,還罵了她幾句,可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像平日那種綠茶婊作風,這才仔細看,發現她整個人已經僵了。”
“你發現人死了,還不報警?”
我覺得老鬼這話問得很沒腦子,她撞死人都沒報警,這個時候報警,豈不是惹火上身?
誰知劉玉銀冷哼一聲,目露凶光,嘴角還洋溢著一絲落井下石。
“這種婊子,死了活該,這就是她的報應,我還真該好好感謝殺她的人。”
嗯,好深的怨毒。
“那你的傘呢,你怎麼解釋?你九點多了,為什麼還特意開車進去買把傘,又是怎麼,把傘遺落在案發現場的?”
話題一旦脫離了女死者,劉玉銀立馬就恢複了她膽小懦弱的一麵,低著頭,語氣很低的回答我的問題。
“我本來是在附近的藥店買藥的,然後出來後想起家裏的傘壞了,一直沒時間買,看到對麵小賣部還開著門。於是順便就買了。”
她工作的地方是高新區,附近幾乎沒有藥鋪、商店之類的,一路上也沒有可以停車的地方。那棟大廈又是他哥居住的地方,她想必比較熟悉,這番說辭雖然說得通,但是,難免有些邏輯硬傷
所以,如今隻要確認了車禍事故,那她的證詞,至少能成立百分之五十。
“那你怎麼把傘遺落在案發現場的?你用來打女死者?”
這個理由有些借口,但是,總比她說“我是給她撐傘”來得可靠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大部分事情都認了,唯獨否認了一把傘。
“沒有,我撞人之後,太慌張,把包包遺落在現場了,傘裝在包裏,一起丟了。”
丟了,在肇事現場?那傘為什麼會從舊橋跑到了案發現場?這開車都得十幾二十分鍾吧?
大爺的,這長的哪能是腳啊,必須是翅膀啊。
作為一把傘,你咋不上天呢?
可是,她好像沒有必要說謊啊,肇事逃逸她都認了,沒必要執著一把傘吧?
此時,判爺回來了,一進來,就滿臉怒火的盯著座位的劉玉銀,
“嘭”
一聲巨響,險些沒把桌子砸出一個坑來。
鐵砂掌!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劉玉銀,你說你那晚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