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咽了口唾沫,平複好心情。
“這個是誰?”
判爺走過來,顯然也被電視屏幕給吸引住了。
“肖驍!”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都跟莫奈裏打傘的女人一樣了,這樣你都認得出來?”
判爺居然還知道莫奈打傘的女人,看來我真是小看他了。
我知道,他是想表達抽象的意思。
可是,或許說出來他不會相信,這個場麵,我午夜夢回好幾遍了。
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變態,別人女朋友,我老夢見她幹嘛?
現在我才知道,我夢見她,不是因為她是誰的女朋友,而是,我們之前去解救她的時候,那個場麵太過於血腥,讓我至今無法忘懷。
當時,她也是這個樣子。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藥,躺在地上,恍如一個死人一般,還好阿勇隨身帶著腎上腺素,否則,她早就死了。
你沒聽錯,腎上腺素不是老鬼帶的,而是阿勇。
他一個警察,居然會隨身帶著腎上腺素,是不是覺得很詭異,我也覺得很詭異。
“作家怎麼會死在阿勇家?還要,他幹嘛要跪著肖驍的?”
是啊,他幹嘛要跪著肖驍呢?而且,還是跪著這個模樣的肖驍?
肖驍雙目被挖,是8.17人體器官販子幹的,跟作家有什麼關係呢?
“死因?”
我沒有回答老鬼的問題,因為,暫時還沒有辦法下定論。
雖然,也外乎兩點,第一:就跟我們分析的一樣,作家是阿勇殺的,動機自然跟殺死前兩個死者一樣,都跟肖驍的死有關,隻是,這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第二:不是阿勇殺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這樣,同樣也是司馬昭之心。
“硬繩索所致的正位全縊死。”
“硬繩索?”
我抬頭望著老鬼,以為是他說錯了,可是,他卻無比認真的看著我,道。
“對,硬繩索,皮帶一類。”
我點頭,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進入下一個環節。
“死亡時間?”
“昨夜十一點到淩晨兩點之間。”
要不要都死得那麼準時?
“我們什麼時候捉到阿勇的?”
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確實忽略了時間這個點。
“淩晨四點半左右。”
判爺回答我,
也就是說,他有足夠的時間殺完人,在慢慢吞吞的散步到那個地方,然後,被人追殺。
“監控錄像呢?”
“我剛剛已經去調過了,沒有看見阿勇跟作家的進出記錄。同樣的,這次阿勇家裏的門窗之類的,都是反鎖的,直到我們手足破門而入。”
又來了,密室殺人,我現在聽到這幾個字都想吐了。
“為什麼要破門而入?誰報案了嗎?”
“是我報的。”
管理員忽然從門口冒出來,衝著我們靦腆一笑,然後,矮著身艱難的從封鎖線下麵鑽進來。
我看著他慢慢吞吞,甚至有些步伐蹣跚的模樣,忽然,神使鬼差的,一腳將地下的小布球給踢了過去。
管理員一個不防,正巧一腳踩在上麵,然後,頓時就悲劇了,但見腳下一滑,整個人“唰”一聲往後倒去,一下往封鎖線壓去。
正當我以為他會一下摔斷尾龍骨的時候,他忽然一掌撐在地上,然後一拍,腰上一發力,整個人便“噌”的一下,恍如彈簧一樣,擺了回來。
判爺看著我捉弄管理員,嘴巴湊到我的耳朵邊,嘲諷我一句。
“閻王,你放心吧,你這麼缺德,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沒有理會判爺的嘲諷,而是朝著管理員走過去。
“不好意思,我腳滑。”
他好像並不在意,咧嘴一笑,道。
“沒關係的。”
然後,艱難的彎腰撿起地上的布球,咧咧的一句。
“這阿勇家裏好像也沒小孩,怎麼會有個玩具球呢?”
可是,我更關心的是,他那兩極分化嚴重的身手。
不過,他顯然不會承認,所以,我幹脆就不問了。
注意力轉回來,想想好像也是啊,他沒孩子,要玩具球幹什麼?自己玩嗎?
我看了玩具球一眼,上麵,居然有很大很詭異的齒痕,新的舊的都有,數不勝數,好像被什麼長期啃咬一般。
我伸出手,正想將球拿過來看一眼,目光卻在一瞬間被管理員的手給吸引住了。
他的手,粗糙、幹裂、蛻皮嚴重,對比於幾天前,好像又嚴重了不少。
醫學上來講,這是掌趾角化症,一種皮膚病,這是一種家族遺傳病,遺傳基因在常染色體上,而且還是顯性遺傳,所以,幾乎是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