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按照阿姨的指引,一路往那個居於大後方,遮蔽在大樓身後的小平房走去。
看著距離不遠,實業九曲十八彎,而且,這一帶幾乎都是小道,行人不多,路邊全是雜草,很有那種村屋錯落,羊腸詭異的感覺。
所幸這裏已經有了不少的警務人員在搜尋,否則,還真的有種陰戚戚的感覺。
如我們所料,所謂的出租房,也僅是少數幾個建築工人而已。
但是,幾乎都是短居的,一般一個工地做完,他們立刻回搬走,流動性比較大,這樣就為我們的搜證帶來了比較大的難度。
一路穿行進去,仍舊是每家每戶都有不少的大瓦缸,看見大黃土種觀賞花的,判爺都要過去捅兩把,所以,速度之慢,恍如蝸牛啊。
我現在終於深刻的體會到,警務人員搜證的不易了。
“閻王……”
判爺忽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到他抬著下巴,指向前麵不遠處隱在的最角落民房,恰好被前麵兩座民房阻擋著,隻餘下兩扇大木門對著巷子,遠遠看去,就好像是連接左右民房的涼亭一樣,一般人還真的注意不到它。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小平房,不大,後麵已經靠山了,大門上著鎖,鎖上鏽跡斑斑,似乎很久沒有開啟,但是,鎖下壓著露出來的鐵索,卻是很光滑的,一點腐蝕的痕跡都沒有,可是,正正壓著的鐵索,反而隱約的看見鏽跡。
木門之下的門檻上,薄薄的鋪了一層類似於灰之類的物質,但是,顯然比灰塵粗糙。
我伸手下去沾了一點,一戳,瞬間成灰。
在抬頭看一眼木門,好像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可是,我還是退了回來。
因為,我並沒有在上麵看到任何破壞的痕跡。
門前空空蕩蕩的長滿雜草,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出,門前一米左右的地方,雜草很顯然的比旁邊的矮,四周的雜草圍攏過來,倒是形成了一個中空的圓圈。圓圈很大,直徑大約有半米。
我跟判爺對視一眼,悄然走過去,輕輕的撥開旁邊的雜草,一眼可見圓圈的外圍灑落不少大黃土,上麵甚至還有些歪斜生長的觀賞花,跟一旁雜草相比,很顯眼。
大黃土上還有半個腳印,泥土很新,隨著黃土,我看見觀賞花旁邊的雜草叢有一個坍塌下去的印記,我撥開周圍的雜草,把手伸過去比了一下,還要大一些,而且,看著也像一個腳印。
我摸了一把被踩踏下去的雜草,還帶著青。
眉頭不覺一皺,判爺看著我,眼中帶著詢問,我衝他點點頭,他立馬將手放到後腰,我知道,他在摸槍。
判爺貓著腰一步步的逼近,我順手就抄起了路邊的一根木棍子,把老鬼擋在了後麵。
他最弱,就殿後吧。
“我們幹什麼?”
老鬼跟在我後麵,問題還不少?
“裏麵有人。”
“有人?”
老鬼顯然是不信的,因為我看到他視線越過我的肩膀,拋向了門前的大鎖上。
臥槽,你屍檢還要解剖呢,看事情怎麼能流於表明呢?
雜草還帶青,他肯定剛來不久,而且,鐵索上的鏽跡位置很顯然是被人移動過的,證明他曾經想進去。
這個地方就那麼大,我們前麵走來隻有一條路,除此之外,周圍都是空曠的田野,一目望盡,背後靠山,別無去路,除非他長翅膀了,否則,他逃不掉的。
而我們目之所及,唯一能藏人的,就隻有這間帶著圍牆的小平房了。
判爺已經走到門口,我看到他忽然不知道從嘴裏吐出什麼東西,很細很長,好像是–鐵絲!
然後,一口叼著他的手槍,回頭給我拋了個媚眼,手上卻沒有停歇,搗鼓一會,我聽得“哢嚓”一聲,鎖隨即“哐當”一下從鐵索上滑落下來。
我們分立兩邊,判爺衝我舉了舉下巴,自己舉著槍,也不推門,直接用身體推擠,閃身進去,我跟老鬼殿後。
“吱呀”
很沉重的開門聲,聲音沉悶,完全不像是木門能發出來的。
我伸手輕推一下,很重,進門第一眼瞟到門右邊沾染著不少黃土。
躡手躡腳進去,忽然,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好像是,腐臭味,本能的一捏鼻子,鬆開之後,又有感覺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是錯覺?
還是,嗅覺習慣機製?
進去後回頭看了一眼,木門裏麵竟然鑲嵌著一整塊鐵板。
我輕敲一下,“鏗鏗”兩聲,實的。
之後,就看到判爺漆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慶幸的表情,我估計他是在想,還好老子沒有用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