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軍可不是傻子，這種傻逼一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
所以，現在我們圈定的範圍立馬就縮小了。
地方性缺碘，還是日本血吸蟲的疫區。
目標很明確。
我陳述完，老鬼接著往下說。
“這個孩子體內的鈣元素跟維生素D含量非常低，而且，體格上還有很明顯的方顱、雞胸、佝僂串珠以及手腕部的手鐲狀畸形，還有嚴重的O型腿，這些都是佝僂病的典型症狀。”
老鬼的描述，跟我現場所見幾乎一致。
“而且，他有杵狀指，所以，我解剖了他的心髒，主動脈騎跨。”
所以說，這三個遇害的孩子，除了都有各種生理缺陷外，還有另外一個共同點，都有心髒病。
雖然，心髒病並非一定是標配，因為，這些心髒病，或多或少都是由於他們的生理缺陷導致的並發症。
但是，不管是生理缺陷也好，心髒病也好，對於一個家庭而言，都是一種非常沉重的負擔。
不管是經濟上，還是生活上。
佝僂病的孩子相對好一些，至少，他還能自理生活，但是，另外兩個，一個腦癱，一個二十一三體綜合症，都伴有智力障礙，他們甚至連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會，都需要別人照顧。
如此，一個普通家庭，根本無法負擔。
但是，其中兩個孩子還是活到了十幾歲，也就是說，這十幾年裏還是有人在悉心照顧他們。
能夠無怨無悔的照顧他們十幾年，除了父母我也想不到誰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某種福利機構。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照顧了這些孩子十幾年了，不可能現在才放棄。
所以說，不管他們的死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都不應該是照顧他們十幾年的人。
因此，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他們的撫養人，從而確定他們的身份的。
確認他們身份的目的，一來是為了更好的破案，二來，至少，要給他們一個身份吧。
隻是，老鬼好像忘了說死亡時間了，我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眼角含著笑意，我估計他不是忘了，是等著我們問。
哎喲喂，也夠幼稚的。
“老鬼，兩孩子的死亡時間。”
果然，老鬼一聽我問他，立馬精神抖擻，咧嘴一笑，我以為他會給我一個多麼確定的時間，結果，卻是驚世駭俗。
“不確定！”
好吧，這就是他等我開口問的原因。
“因為，兩個孩子都有被福爾馬林泡過的痕跡，估計是這幾天才把他們棄屍水井的。”
所以說，凶手一直用福爾馬林泡著他們，是幹什麼呢？
“臥槽，大概你也得說一個吧？你總不能讓我在報告上寫一個:死亡時間待定吧？”
判爺開口就是一句。
也不能怪他激動，畢竟這些向上級彙報案情的工作，都是他做的。
老鬼顯然有些為難，因為我看到他經典的動作，食指在太陽穴上開會摩擦。
“女孩子的死亡時間跟之前那個孩子比較接近，都是一月十五到二月十號，而那個佝僂病的孩子可能還要早一點，一月十號到三十號之間。”
時間跨度仍舊很大，不過，聊勝於無吧。
這下子，更加印證了我之前的說法，這個溺死的孩子死亡時間還要早上一點，肇事者有什麼理由把一個死人一起收拾幹淨？
“那你從房子裏帶回來的標本呢？是不是這些孩子身上的？”
局長消息還真是靈通。
不過，很明顯不是，因為，除了女孩子缺了一條胳膊之外，他們身上顯然是完好的。
果然，老鬼很直白的搖頭。
“都不是，我已經把所有的DNA提取了一遍，閻王已經驗過了，總共有十組不一樣的DNA圖譜，而且，我檢查過了，雖然器官一直浸泡在福爾馬林裏，但是，所有器官的切口、血管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縮愈合情況，所以～”
嗯，也就是，除了他們三個，至少還有十個受害者，而且，這些器官被活體切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我們已經整理好DNA圖譜，拿給那邊負責調查最近兒童失蹤案件的手足做比對了。
“還有一點！”
老鬼忽然開口道，神色有些嚴峻。
還有？還有什麼？
我們每個人都看著，屏氣凝神，總有種隱隱不測感。
“不管被剮出來的眼球，還是斷手斷腳，手法都很專業，周圍的神經跟血管，都是極盡可能的不損傷，看得出，他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