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沐錦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看向幻兒牽著的晚惜文,“剛才皇後還說你二哥和三弟遲到了自罰一杯,可最後卻是你遲到了。”
晚惜文在幻兒的身旁落座,剛才的尷尬一瞬間化於無形。朗聲道:“既是遲到了,受罰也是應該,上酒!”
她端著酒杯,連喝了三杯,看她應該也沒吃東西,空腹喝酒傷身,幻兒隨即給她夾了菜。
“看來這位宸妃娘娘和惜文的關係不一般啊!”她抬眸,三爺含眸戲謔道。
幻兒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幻兒初來帝都,承蒙公主殿下相伴以解思鄉之苦!”
他看向我不再回話,半晌才說道:“再像也不是。”
幻兒皺了皺眉,一副不解之情,心卻蹦蹬一聲響,她知道,她知道,又是那個畫中女子。她轉頭看向晚沐錦,他臉色有些不悅,卻也沒有說三爺什麼,隻是朝宮人說道:“你去看看,給宸妃娘娘熬的清瑩蓮籽粥好了沒有。”
就這樣一句平白無奇的話語,卻讓皇後和三爺、二爺雙雙看了過來,難不成幻兒和那位大祭司就這愛好也是一樣的。
撲通一聲,幻兒把筷子放在了桌上,抬頭看向他們,問道:“皇上的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宸妃娘娘不要介意,隻是你與我們的一位故人相似罷了!”
“三王爺,難不成我連愛好也同她一樣?或許你們又該這麼想,我可能原本就是她呢?”他們都看向幻兒不再說話。
她輕輕歎了口氣,對著晚沐錦說道:“幻兒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說完,幻兒緩緩的起身,臉色有些蒼白,轉身離去。紅妝靜靜的站在那兒,晚沐錦看不到她,幻兒看不到她,她跟著他們經曆這些就隻是黃粱一夢。
莫幽靜靜的跟隨在身後,一句話也不說。紅妝看得出來,幻兒的心情很不好。可是人世間的事情,哪有事事如意的,這個帝王對她已經這麼好了,雖然迷霧重重,可還是很好了不是嗎?
紅妝的心裏很複雜,心裏想著她離開皇宮之前晚沐錦說著的那些話,她的心有些疼。
她的糾結,心疼,矛盾。都是難以解開的。那天晚沐錦說著跟他回宮的時候,她想起了晚沐錦吃呢感覺說過的話,她還能夠憶起當年在他背上的溫度。他曾經也給我她溫暖,給過她希望。他的話語還在耳邊響起,他說,他的願望就是背著她走一輩子。
一遍一遍,或許紅妝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臉龐上早已經淚痕交錯。
每一個人都是一本書,有的落了塵埃,有的從未打開過。
紅妝覺得,其實眼前的這個女子和自己還是有著很多相像的地方。一樣的心軟,一樣的固執,一樣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許他們都隻是不想不明不白的生活著,不想做一個傻子。
或許她們都是在頭破血流之後,才會明白,做一個傻子沒什麼不好!
紅妝一直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幻兒才是四年前書上記載的那個聶幻兒,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沒多久,晚沐錦就來到了清華殿,幻兒已經睡下了,她閉著雙眼,也還沒有睡著。晚沐錦坐在床沿邊,輕微的給她拉著被子的角邊。他看著緊閉雙眼的她,眼裏出現了複雜而又心疼的神色。眸子中還飽含了什麼,紅妝沒有全部看懂,也沒有全部看明白。
“你怎麼過來了?”她輕輕的翻了身子,沉聲問道。
晚沐錦看著她,許久都沒有說話。幻兒緩緩的睜開眼望著他,說道:“怎麼不說話呢?”
“幻兒,不要去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你隻要相信,我不會再負你!”幻兒靜靜的望著他,說道:“很晚了,睡覺吧。”
紅妝聽著晚沐錦的話語,紅妝聽出了異樣的味道,他說,他不會再負她了!那句不會再,似乎飽含了太多的東西。
晚沐錦不在說話,他很寵溺這個幻兒,似乎就像你失去了一件寶貝,又失而複得的模樣。
紅妝心想著,晚沐錦應該欠了幻兒很多東西。不管是因為什麼,最終都會有一個結果,慢慢等,她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