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唯書已經說起了文鴦的來曆。
不過,他顯然已經看出常唯墨對李長卿大為看重,現在已經是把話頭對著了李長卿。
湯唯書不驚不詫的道:“李首座你可知道現任貢山府主文懷虛的來曆?”
李長卿假意不耐的道:“本是同盟中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來曆,他本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孤兒,恰逢機緣被前任貢山府主文善水撿了回來,因其天份高絕,不出數年就將貢山的”七裏飄香”等技習練得大成,所以後來就繼了貢山府主之位,而文善水的親子文懷穀因為天資平庸反而失了其位,這文善水倒是一個開明之人,不過我仙門中人向來淡泊名利,也不算什麼稀奇。”
湯唯書道:“正是,仙門中人向來不重私情,我也是大為佩服的。”
這一句又把李長卿捧了一捧,李長卿本來是不吃這一套的,不過本來就心裏有鬼,隻得笑道:“也不盡是如此,貢山府其地本是化外居處,那貢山文氏本是當地的漢官,從來都是子承父業,便於教化蠻族,這文善水將己位交與義子,不與親子也是不錯。”
說畢又看了看鍾九,李過,李衝等人,對他們點頭示意道:“又比如我盟首泰山修逸堂卻是奉皇旨行修仙練丹之事,因此曹氏一脈一直居修逸堂之主,卻是不能相比的。”
巧言將曹氏居泰山主不讓位於外姓人之事帶過,又道:“不過,我另八門卻是從來無隔代之主還有同姓的。”
湯唯書又道:“事又湊巧,這文鴦恰恰也是個孤兒,他也是病入膏肓之時,為文懷虛所救,而且又是現今貢山府下最天份高絕的弟子,隻是……。”
李長卿心底一跳急聲道:“怎麼,莫非此子這般不經事。”
湯唯書道:“卻是無性命之憂,不然我也上不了無量山,而且他在家父妙手之下,已然幾乎痊愈,隻是心中悲切,精神恍惚,文若,文虎兩人正在相看於他。”
李長卿心中大定,道:“哪又是為何,你硬要入我無量禁地。”言畢,又看了常唯墨,隻見那他也在狐疑,心中沒來由的不自安。
湯唯書道:“此話在此處都不當說起,隻是我也唯願兩門能化幹戈為玉帛,前因後果不得不說,李首座可知道那文懷虛為何收養文鴦此子。”
李長卿道:“我怎麼得知?”
湯唯書道:“那文懷虛本是文善水從風雪中撿來,當時他已幾乎凍死,後雖勤練仙法,卻也不能將不足之症醫好,這是他的一個心病。後來再至收養文鴦也直指望他能繼了自己的衣缽,不要讓自己成為無後之人。據說門外的文若就是那文善水的親子文懷穀的獨女,而且擇日重回貢山的時候他們就要成婚了。不想現今,文鴦卻在李首座的手上有了與其義父同樣的不足之症。”
李長卿道:“這個不足之症究竟是什麼?”
湯唯書看了看四周,但覺救人要緊,也不再有什麼避忌道:“文懷虛終身未娶,不是他不好女色,實在是他自小受了風寒,已經不能行人倫之理的緣故。”
李長卿聽了這話,終於知道文鴦那小子被自己打成了陽痿不舉,差點笑出來,但始終還是強忍住了。
不過,這忍笑的事實在痛苦,主要肚子痛得受不了。
此語一出,全場嘩然,隻見那鍾九,李過,李衝等人,已經忍俊不禁,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直接就是個再憋肚子就要脹破的樣子。
蘇櫻,蘇鸞兩人卻是黃花閨女,哪裏聽過這些話,隻是麵紅耳赤,直想剛才怎麼耳朵上不長兩個塞子,自動能把不該聽的話漏過去,倒是阿珂還好,她本來先前就是臉紅,現在聽了這話倒隻是紅上加紅,反而看不出來了。
李長卿卻已經張大了嘴巴,那嘴巴的尺寸倒真的能再裝進十個包子進去,不過如果你現在讓他吃包子,他是絕對吃不下去的,現在的他隻想大笑三聲,然後再大哭三聲,他喜的是那文鴦如此不可一世,終於得到了報應,悲的是,那廢了文鴦的人居然是自己,自己運氣似乎已經好到不得了。
再看常唯墨祝香玉夫婦,已是麵色凝重,誰都能看出此事實在非同小可,那文懷虛本就是殘疾之人,現在他的義子又是如此這般,他與無量派定然已是結下了解不開的仇冤,更兼文懷穀又是獨女,等於是已經將貢山文氏一脈香火盡斷。
文氏一脈又是當地漢官,若是香火斷絕,說不得那些化外蠻人就要生事,說不定再起兵戈也有可能。
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若能把文鴦醫好說不定才有回旋的餘地,至於那無量禁地的事,祖師遺訓等等隻得放到一邊了,想必曆代先師也不想夫婦倆為了墨守成規,而將無量仙門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常唯墨道:“即是如此,少不得隻有我走一遭了,希望祖師庇佑讓我能帶回那青鸞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