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唯書都這樣說了,鬼都知道這活非李長卿莫屬。
湯唯書道:“青鸞之蛋,本是青鸞先天陽氣所化,乃是宇內陽氣最盛之物,文鴦的男根卻無損傷,隻是重傷之下,陽氣多泄,必須用此陽氣最盛之物,或許才能治得他的病根。為了讓青鸞蛋的純陽之氣絲毫不外漏,所以必須用童子之身去取此物,才能更多一份把握能斷了之病根。”
“日期麼就定在十五陽氣最盛的時候。”
湯唯書說完這話,大廳之內的人都是麵色各異,首先第一是那文鴦臉色是又白又紅,
他今年也才一十八歲,雖說小時命運乖覺,為父母所棄,不過他遇上了文懷虛認為義子,也是從此乘雲直上,從來不知憂愁為何物,。
此次上無量,他一時心中有感,一時與文虎等人口不擇言,自己憑空的就惹上了李長卿,所以現在反而是得了這難與人言的病症,心裏欲與天下仙門中人試比肩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到了哪裏,現在反而隻不過是個憂世嫉俗的少年人而已罷了,心裏不過卻隻有一股惡意,若是下了這無量山,自己也不得好,說不得就要與李長卿以死相抵。
再一個就是那文若,文若這個女子,長相倒也十分俏麗,隻是在外人麵前卻仍是一幅潑辣之相,從來不知道收斂的。
隻因為那貢山府地界,本是化外之地,所居的大部都是邊塞蠻人,蠻族之人,自然是不知道什麼中州的教防禮數,她自小耳濡目染,雖然也受了老師教導,卻仍然是外放不禁,
現在聽湯唯書說的如此,知道了那文鴦的毛病全無必治的緣由,眼睛中幾欲噴出火來,若是眼神能殺人,李長卿現在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隻是又知道這無量山中,現在若是說功法高絕又是童子之身的,可能就隻剩下之這一個惡人,也是無法,隻能心裏把李長卿不知道殺了多少次,留待秋後罷了。
再看阿珂,阿珂本來一直在那裏聽幾人將那來龍去脈說得清楚,她這個事外人,卻天人交戰了也不知多少次,先前攆了長卿,怒火猶自還未熄下,現在卻聽了這個由頭,哪心裏是直如六月飛霜,本來還是心內如火燒,直欲將那李長卿的油嘴撕個稀爛才好,
現在可好了,也不用她去撕了,說不得到了月中,那李長卿自己就要去往那無量絕地。
她自己反而是一下子從火炭之中,突然的墜入了冰窖,心裏直打寒顫,她平日裏隻知道見了李長卿就是怒火中燒,也隻知道李長卿最近性情大變,私下裏和自己在一起時毛手毛腳,油嘴滑舌,外人麵前去又是一幅君子樣子,卻全然不知自己已墜了那少年男女的情絲糾纏之中。
想到李長卿將要去赴死,她竟有些如在眼前,不知不覺眼眶就有些紅紅。
李長卿現在想的卻不是自己怎麼個死法,他想的隻是個糟糕,簡直地糟糕,若說無量門下,誰的功法高絕,自然自己是除常唯墨之外不二的人選
隻是童子之身,卻是為難死了他,本來無量五子,除阿珂之外,皆是大夏國豪門之後人,李長卿也不例外。
大概五年前,他十三歲時,回了一趟家,豪門大族,少年男子十一二歲上往往就要給他一個通房的丫頭,他回家的時候,他老父早就給他準備了一個。
李長卿的品性本來就是個偽君子,他假意拒絕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那丫頭花差花差了,時至今日竟已不記得那丫頭是何模樣,倒不是他薄情無義,實在是其時匆匆,他根本想不到那麼多的。
雖然不是現在的李長卿做的,但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偏偏常唯墨又是禮教大防之人,這樣的事,李長卿既然裝君子當然不會說出來,再者若是常鬱珂若是知道了此事,又是一個死字,不想今天竟然有了這等事,是人都會頭痛!
李長卿頭痛了半天,怎能對人說出,就算說出,又有誰人肯信,說不得都以為自己是惜命的人,現在的李長卿其人,雖是疲懶,不過卻是無知無畏,若說惜死的事,倒與他搭不上號。
話說湯唯書語盡於此,是人都明白這不二的人選究竟是哪個,常唯墨卻也不語,一來他心底實在是對李長卿惱怒,雖能擊敗文鴦也是一樁喜事,卻不想竟然將文鴦傷到如此重的地步,於是靜思無語。
深思了半晌,舉頭又看李長卿,見他在那裏畏首畏尾,全然不是平日一往無前的樣子,心底真的火起了,喝道:“那逆徒,你也有懼死之日麼!原來你平日裏頗有擔當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麼,我也被你騙了這許多年,現在你闖下這滔天的禍事,你是怕死也好,不怕死也罷,說不得也要往本門禁地走上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