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陳管家他怎麼樣了？他不會有事吧？張先生……”小毛在耳旁急急地詢問著，麵上情緒複雜得猶如扭結在一起的麻繩，心裏撲通撲通亂跳著，不斷地祈禱著陳興別死，陳興別死……“是何時發現陳管家又中毒的？”張曄回頭挑眉看他，他相信一定不是剛才發現陳興又中毒的。否則昨夜小毛也不會派人去追他回來，更不會被打成那樣。
果然，小毛聽了臉色一變，聲音微微發抖：“是……昨晚午夜時分！”“昨晚午夜？”張曄重複著問，麵色沉重，難道是他估計錯了，那他之前的那兩個推斷又當作何解釋？他仔細盯著小毛的眼睛，隻看見小毛的眼睛在不斷地發抖，聲音雖然被他盡量壓得很低，但是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慌，“是的！昨夜大概１２點昨夜，陳管家那原本好轉的臉色突然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我想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又中毒了。”
“哦？那是什麼時候發現陳管家的臉色變好轉的？”張曄緊接著問，目光仍然落在小毛身上，小毛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麵努力壓製著心中不斷上揚的情緒，“是……是張先生出去找蕊兒小姐時，我發現陳管家的臉沒那麼腫了，也沒那麼紅了，我猜他體內的毒是要解了，但是又不太確定，所以就想找張先生來確認一下，沒想到會……”小毛說不下去了，捂著自己的臉滿是委屈，顯然是想起他被蕊兒打了的事情。
“是這樣啊？”張曄懶洋洋地站起身來，湊近小毛一步提高聲音問。小毛把頭埋得更低了，生怕給張曄看到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反應，“應該就是那樣！我知道什麼都說了，如果說錯了，也請張先生別怪罪，別……”小毛的肩膀一顫一顫的，似乎說話對於他來說是要費很大的力氣。
“別當你是內奸是嗎？”張曄截過他的話問道。眼底的冷漠在一點點地加重，小毛不開口，隻是在張曄說出他心裏話的時候，肩膀顫抖得重了一下。張曄也沒有想等他開口說什麼的意思，繼續說了起來，“內奸嘛，一定是還有的，而且就在陳管家身邊伺候的人裏麵，否則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有機會對陳管家下毒。不過我現在還沒時間理會這些，都先出去，我要為陳管家施針，施針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小毛急忙應聲，然後轉身招呼著其他人快退下，他等的不就是張曄出手嗎？張曄既然出手了，那他肯定是會照著他的吩咐做事。隻是這張曄剛才的話說得那麼……叫人膽戰心寒，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誰是內奸？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不應該啊，他觀察了很久，都沒發現什麼人最可疑，更沒覺得誰有機會下手，就連他都是有時間證人的，不怕張曄下來調查。小毛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的時候，分明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是顫抖得那麼厲害。
“你怕什麼啊？事情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啊？”身旁的趙勇似是看出了他心裏的害怕，出言譏諷道。眉眼間皆是得意洋洋的笑意，看在他眼裏分外刺眼，“我當然不怕！該怕的人是你才對，誰不知道陳管家沒有收你在身邊，你很是氣憤啊？如果真的有誰可能對陳管家再下毒手的話，那個人肯定是你無疑。”雖說小毛覺得自己說得句句在理，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放得很低，怕驚擾了在屋內為陳興施針的張曄。
趙勇也是一樣的聲音不大，隻是麵上在一瞬間就聚集滿了怒氣：“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我從頭到尾不滿意的都是你，是你設計陷害了我，自己才有機會巴結陳管家的，我就是要毒也先毒死你才是！”毒死陳興有什麼用，毒死陳興的話，那他自己的一條命還不是得跟著賠進去？虧得小毛還覺得自己聰明，能夠做陳管家的軍事呢，這麼點事情都想不到，他簡直就是豬腦子，陳興是眼睛瞎了才會選他。
“哼，你在這裏喊冤是沒有用的，等張先生為陳管家施針過後就會調查誰是內奸的事，照張先生之前的精明處事，那內奸很怕就會像小結巴那樣給揪了出來。如果張先生問我誰最有嫌疑，我一定會說是你的！”小毛恨恨地說著，要是趙勇不多嘴多舌的，他可能還會和他和好，像之前那樣當他是兄弟，但是現在趙勇把什麼不該說的都說了，他的下場就是被當做內奸抓起來處死。
此時此刻他想的已經不是最先把內奸抓起來了，而是趙勇怎麼成為內奸被先處死，小毛說完那話後便轉身離開，留下同樣一臉憤怒和憎恨笑臉的趙勇：“你以為就你有嘴巴嗎？我依然有，我不隻會跟張先生說你怎麼有嫌疑，我還有拿出證據來，到時候看你怎麼招。”
趙勇和另一個手下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沒把張曄等出來，倒是等來了蕊兒和另一個長相不錯，身材高挑出眾的女孩。蕊兒看著他問：“張曄是不是在裏麵？”“是的，小姐！”趙勇回答的是蕊兒，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蕊兒帶來的那個女孩身上，他怎麼覺得那女孩看起來那麼眼熟，好像是村口旅館裏的服務員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