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路？”
半響，那老頭才抬起頭道。
因為安靜太久，那老頭一出聲，我一口茶直接噎在喉嚨。“咳咳”
那老頭並沒有把耳環放下，我看他那樣子是很喜歡這東西了，估計要是價高了，他可能就直接搶走，我道：“俺爹讓俺來試試手，您看……這咋樣？”
誰知那老頭兒沒回答我的問題，說出的話反而驚出我一身冷汗，他道：“姑娘是長沙人吧。”
他怎麼知道的？我悄悄握緊袖子裏的匕首，我明明故意用力東北人講話的腔調。
就在我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候，那平頭青年說話了。
“做這一行的還是要有些耳力的。”他這是在變相告訴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我就注意到他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剛剛居然把這人拋在腦後了，離自己這麼近，居然忽視了他的存在。
背上的冷汗濕了襯衫，我竟一時不能言語，有一種進了賊窩不得不死的感覺。算了，我心裏想著，喜歡那耳環就送他們好了，反正得還有一些，下次小心一些就行。
“算了，喜歡就送你好了，家裏分財產時拿到的小物件，還以為真的是什麼稀世珍寶。”我擺擺手，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那老頭道：“等等，誒，老朽是問這東西的來路，等等……”
我腳步大了些，心道‘阿西巴，等他娘的等，問了這東西的來路還想要是不？’。
“娃子，這是我祖上的東西，姑娘你先等等吧。”身後發出砰的一聲，那老頭似乎出了櫃台向我追來。
我顧不得什麼，伸手就要開門，這是黑店啊，是我自大了。
一隻手按住門，我沒打開，是那平頭青年，看他臉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安撫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回凳子上，心裏想著，肯定是我多慮了，不就是一個耳環嗎，幹嘛草木皆兵。
“娃子，能否告訴老朽這東西來路。”那老頭也坐下，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說著。那平頭青年也給我倆盛來兩杯茶，自己也坐在旁邊。
好吧，看來真是我多心了，不過，我可不會把事情給說出去。我道：“您說著東西是你祖上的？怎麼知道的？”
我心裏好笑，看到一件明器就說你祖上的，這滿世界的明器都是你祖上的！人的祖先都猴子，這也是我祖上的！
那老人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拿在手裏，取暖。看了那平頭青年一眼，那平頭青年立刻會意，去把那耳環拿過來，還給我。
“……”現在才還我不覺得太晚了嗎。
老人的樣子有些感慨，道：“這耳環有一股味，可能您沒聞出來，不瞞您說，這環的年份屬戰國，正是老朽祖上分裂的時代。到了老朽這帶，就隻剩老朽還有這娃子是直係了。”
“……”什麼意思？太深奧沒聽懂，感情那變態王爺是您祖上？
他喝了口茶，繼續道：“祖上一些事兒，到了這一代也不明不白了，老朽也不想去追究了，隻想在西去後能有個地兒，讓這孩子也找個依靠啊。”
我慢慢的喝著茶，心裏在打量他的話，真真假假有幾分？管我屁事！趕緊講完，要收不收，我還能去別家。
“族裏死去的人都會被帶回祖墳裏埋葬，每個孕婦產下第一胎必定是男丁，而在懷上第二胎不到三個月時，就會被帶離。我也老了，不求真的進祖墳，什麼也不求了，隻希望這孩子他娘親還在世，讓這孩子找個依靠……唉……”
“……”
不會這麼巧吧，未滿三月的孕婦，之前的確聽過做這香味的藥材有產男丁的作用，是強行在頭一個月時改變腹中胎兒為男性的藥，是一種很霸道的藥，不過第二胎的胎兒能活過五個月的十分少。
還有那鬥裏的粽子……都是未滿三月的孕婦，雖然沒有具體說要族裏的，不過這麼一說也不是不可能。
怎麼可能找得回來，肯定死了，話說那種家族居然還有人存在。
我手有些顫抖，道：“這個我真幫不上你們，我爹還等我回去交差呢，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我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由於太緊張，灑出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
那老頭一直在歎氣，我沒回頭，也沒人再攔我。
我打算在墨脫玩一天，難得來這裏，然後再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
打定主意，我在一間小旅館吃了點飯住了下來。一整天沒合過眼，幾乎是一沾床就睡，那些事，等有精神了再說吧，我現在很亂。
我驚醒，一身冷汗濕透了襯衫，風吹來，夾雜著雪，我看向窗戶，記得我來了這裏之後隻打開窗戶透了透氣就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