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渾身一抖,險些沒有坐倒在地上,我回頭看去,剛才說話的人正是一臉胡渣的大叔。
“大叔,是我。”我往前走了兩步。
他用手電在我臉上晃了晃語氣才緩和下來:“你怎麼來了?走,進去說。”
說著他就把我引向了休息室裏。
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在。
“大叔,今晚是你一個人值班?”
“恩,那家夥不幹了,隻能我一個人值班。”他顯得有些疲憊。
“哦,以前不是不需要巡夜嗎,怎麼現在還要巡夜了?”
“最近有不少來偷屍體的,沒辦法。”
“還有人敢來殯儀館偷屍體?”我有些吃驚。
“恩。你這麼晚過來要幹什麼?”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哦,我來找我朋友,瘦皮。”
“瘦皮?他不在這裏啊!”大叔眼睛動了動。
“不在啊,那算了。”我滿臉的失落,站起身就準備走。
“你找他幹什麼啊?”這時大叔突然攔住了我問。
“哦,其實也沒什麼事,他之前不是欠我一些錢嘛,我想問他要回來。”我胡亂編了個理由,“你也知道,這家夥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他。”
大叔臉色緩和了一些,有所感悟的點點頭:“那你去別處找找吧,今晚他沒來這裏。”
“好吧。”
說完我就走了出去。
大叔沒有出來送我,看著我走出休息室就重重的合上了門。
我邊走邊回頭看,見大叔沒有注意我,便轉了個彎,朝停屍房的方向走去。
這大叔看門護院算是一把好手,但在演戲上就差太多了。
剛才我問瘦皮是否在這裏的時候,他臉色一下就變了,是人就能看出來瘦皮肯定在殯儀館裏,而且他說的和他一起值班的人也應該沒有不幹,或許隻是請假了。殯儀館不可能讓大叔一個人守夜。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瘦皮在和大叔一起守夜!
瘦皮既然不在休息室,那就一定在停屍房裏,隻是我想不通為什麼電話裏瘦皮周圍看似很雜亂,停屍房裏不可能這麼亂的。
瘦皮這家夥很聰明,怕我真的過來找他,於是就告訴了大叔不要暴漏他的行蹤。
隻可惜都被我猜中了。
瘦皮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我現在沒多少時間,大叔說不定一會就會過來。
等他發現停屍房的鑰匙被我偷走後,一定會找到停屍房來。
大叔還是笨了點,連我順走停屍房的鑰匙他都沒有察覺,還好我來這裏打過工,不然不可能一眼就認出停屍房的鑰匙。
轉眼間我已經走到了停屍房門前。
上麵掛著一把大鎖。
我皺了皺眉。
瘦皮為什麼要讓大叔把自己反鎖在裏麵?這樣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他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還是說,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在門口聽了一陣,裏麵沒有一點響動。
於是就掏出鑰匙不留聲息的打開了門鎖。
我深吸一口氣,手緊緊的握著懷裏的狗血瓶子,推開了停屍房的門。
一股陰氣撲麵而來。
我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不適。
我硬著頭閃身進去,裏麵一片黑暗,過了一會我才隱約能在黑暗中看到些東西。
我趕忙蹲下身來。
我看到一個人影在距離我不遠處晃悠,他好像在檢查屍體,又像是在尋找什麼,但動作都很僵硬,大概是由於太過緊張的緣故。
那人影太模糊,不過應該就是瘦皮,這裏除了他,沒有別人。
我心中冷笑,原來他也會緊張。
停屍房裏的屍體比之前多了不少,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躲在一個停屍床下,靜靜觀察著瘦皮。
他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我進來,仍舊一個人在那晃晃悠悠的調查著什麼,看樣子笨手笨腳的,他錯過一張停屍床的時候,把上麵的蓋屍布帶了下來。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這塊白色的布子落下來的時候發出了嘶嘶的摩擦聲。
但瘦皮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就像沒感覺到似的,仍舊在另一具屍體上麵打探著什麼。
真奇怪,瘦皮不可能是這麼莽撞的人啊,更可況是在停屍房這樣的地方。
我不覺心中有些疑惑,心一橫,幹脆爬在地上慢慢朝遠處的瘦皮靠過去。
我要看一看瘦皮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
但我隻爬了兩三米,就被迫停了下來。
因為我感到有一隻手,正在拉扯著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