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頭探出窗外,但已經看不到仇新天的影子了。
就算是從四樓跳下去,我應該能在地上看到他才對。
他簡直就像是鬼魅一樣。
小區下麵一片安靜,仇新天走的沒有留下一點聲響。
我從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仇新天,更沒想到他改變了這麼多,這次他給我的感覺就是異常的陌生。
還有淡淡的一絲恐懼。
仇新天在玄門後麵究竟看到了什麼,下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他親自說出口。
現在是晚上十點鍾了,我想了想給瘦皮去了一個電話。
“吾立,你沒事吧?”本來我是要好好數落瘦皮一番的,但電話一接通瘦皮就關心的問我。
“沒事,死不了。”我淡淡的說。
“那就好。”瘦皮長出了一口氣。
我能聽出來瘦皮那邊異常吵鬧,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反正肯定不是在家裏。
“你在哪兒?”我問。
那邊猶豫了一會,說:“我在家。”
我冷笑一聲:“那我現在過去找你。”
說完我就準備掛電話,瘦皮突然著急了:“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先別過來。”
“得了吧,你現在根本就不在家!”
電話那頭一下就沉默了,刺啦刺啦響了半天。
“瘦皮,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看待,沒想到你隱瞞了我這麼多,要不是仇新天告訴我你會龜息功,恐怕我已經死在玄門外了呢!”我語氣不善,沒打算給瘦皮留麵子,“我一直都聽你的,沒想到最先想要害死我的人,居然是你!”
“吾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玄門噴出毒氣的時候,我本是想提醒你的,但沒想到那毒氣來的迅猛,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進入了龜息狀態!”
我想到當時瘦皮的表情,確實是想急著表達什麼,但就是說不出口。
可這樣的事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要做什麼!”
瘦皮重重的歎了口氣,過了半天才說:“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過來找我。”
“我答應你。”
“我在殯儀館!”
“是我上次去的那間殯儀館嗎?”我頭皮一緊,現在瘦子一個人殯儀館裏做什麼?
“恩。”他說完電話那頭就有些震動,電話嗡嗡的一直響。
“好了,我要掛電話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千萬不要過來找我!”瘦皮語氣冰冷的說。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他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裏隻剩下冷冷的嘟嘟聲,我眼神也慢慢陰沉下來。
從仇新天把我和瘦皮救出來到現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想必瘦皮也是剛剛醒來沒多久,但他為什麼要不通知我就一個人去殯儀館裏?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還是仇新天和他說了什麼?
我不能再讓瘦皮引著我走了,這次我要主動出擊!
雖然瘦皮那句‘千萬不要來找我’讓我感到陣陣的頭皮發麻,但我還是決定要去看一看。
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你瘦皮騙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也算扯平了。
我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匆匆穿好衣服去了外麵。
走出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返回家裏拿出了那個裝有狗血的瓶子,裏麵現在隻有糊在瓶壁上的一些狗血,剩下的都已經被我用完了,不過在關鍵時候應該也能派上用場。
心中帶著疑惑,我打車到了殯儀館。
這司機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去殯儀館,但我想一時半會也打不到別的車,於是答應給他三倍的車費,他才肯去。
要是晚了說不定瘦皮就走了。
下車後我心疼的咬了咬牙。
殯儀館周圍隻有昏暗的路燈,裏麵沒有一點聲響。我看到之前和大叔在的休息室裏亮著一盞昏暗的燈,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大叔值班。
我硬著頭皮,朝殯儀館走去。
現在我每走一步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家裏的花瓶在仇新天手中變成了人的頭顱讓我看殯儀館周圍的東西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
說不定這路燈就是幾具屍體組成的。
說不定路邊的石頭就是一顆人的頭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門口的,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冷颼颼的。
停在門前我又開始猶豫了起來,我究竟要不要進去找大叔,如果瘦皮在對我說謊呢?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這個殯儀館裏,那我不是白來一趟嗎?
可聽瘦皮的語氣,又不像是在說謊。
究竟該怎麼辦?進還是不進?
“喂,你是幹什麼的!”正在這時,從我背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