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同時就在觀察這瘦皮的表情,心想他要是不知道自己被這黑暗纏上,又是為什麼要去找段留的屍體呢?
很可惜我從瘦皮身上看不出一點虛假,這根本不像是演出來的。
我眼睛眯縫了起來,瘦皮啊瘦皮,你究竟在想什麼?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纏上我們的?”瘦皮抬頭看我,眼中滿是無助。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瘦皮這個樣子。
“應該是在那玄門附近吧。”我歎口氣說。
“玄門……”瘦皮喃喃著。
“那麼你一定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天已經進入了龜息狀態了吧?”我對他說。
瘦皮愣了一下,趕忙搖頭:“我記得那晚我睡下之後就什麼都沒有做了,醒來後就見到了你們兩個。”
看來龜息功也是有弊端的,沒有我想的那麼好,在身體遇到危險的時候雖然能在第一時間釋放保護,但瘦皮卻無法控製,這樣說不定會耽誤很多事情。
就像之前我們在地洞裏一樣,瘦皮本想告訴我什麼,但龜息功卻先讓他進入了龜息狀態。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瘦皮到底還是瘦皮,我就猜到他會問我這個。
“是仇新天告訴我的。”我實話實說道。
“仇新天?你見到仇新天了?”瘦皮有些驚訝,同時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恩,是他救了我。”我不緊不慢的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下輪到瘦皮追問我了。
我心中冷笑,起身去茶幾上倒了一杯水,坐在在裏喝了一口,才說:“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病最開始的症狀就是嗜睡,這症狀還是我最近幾天發現的,我每次睡著都像是昏迷了一樣,在單位睡,回家還沒來得及脫衣服也睡,最後甚至走在馬路上都能睡著。”
“還有這種事。”大叔插嘴道。
“我也覺得奇怪,與其說睡倒不如說是被催眠了,有時候我睡醒甚至都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麼事。”
大叔還想說什麼,但瘦皮在暗處碰了碰他,沒讓他開口。
我接著說:“那天下午我去北湖邊上散步,就遇到了這種事,當時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瞌睡了,於是便強迫自己不停的走,可最終還是沒有什麼效果,無意中就昏睡了過去。但我睡著以後,身體並沒有停止前進,而是繼續朝前走著。我醒來的時候,是仇新天救了我,他說水下有一片黑暗,把我往湖裏拽!”
瘦皮眼神一冷:“那東西藏在湖底?”
“不知道,但很可能與湖水有分不開的關係。”我說,“之後,他就給了我一個藥丸,他說吃了以後困意就會消失,但並不能徹底治好,他還告訴我這黑暗會越來越大,最後擴散到全身,說段留身上,有解藥!”
“又是段留!”他深吸一口氣,“可現在他的屍體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
“如果找不到,我們就死定了。”
“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瘦皮說著,冷汗已經從腦門上流了下來。
“別的辦法?如果不是有仇新天,恐怕我們現在都死掉了!我會被那黑暗拽進湖中淹死,你會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耗盡身上的機能!”我說。
瘦皮低頭不說話了。
看來那天我殯儀館出來後,首先發病的是瘦皮,而且他貌似是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發病的,於是在他沉睡的時候,體內的龜息功被激發了出來,然後就一口氣沉睡到了現在。
這病本身就是嗜睡在先,加上龜息功,瘦皮能醒來才怪。
現在我反倒覺得這龜息功是累贅了。
如果我一直沉睡,也就遇不到仇新天,他也就不會給我那藥丸了。
“對了,那藥丸你給我吃下去了?”瘦皮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問我。
“恩,不給你吃你能醒來?”
瘦皮臉色劇烈的變化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但隨即就緩和下來,自己言自語道:“既然仇新天也給了你同樣的藥丸,那麼應該不會害我才對。”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先找到段留的屍體才對。”大叔說。
我和瘦皮同時點點頭,關於段留的屍體,我知道的太少了,他怎麼走丟的,我一無所知,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問清楚瘦皮。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我皺了皺眉,說,“當時那黑暗把我拽進湖裏的時候周圍有很多人,好幾個男生都拉不住我,那為什麼仇新天可以輕易的把我救出來?他力氣有那麼大嗎?”
瘦皮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搖搖頭:“仇新天是什麼樣的人,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了,現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簡單的前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