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更不知道幻覺可以來的這麼真實。
那麼樓下的住戶會不會有同樣的經曆呢？
人的大腦產生幻覺一般都會激發起腦海裏潛意識的一些東西。小區裏的人雖然我沒有認真的注意過，但這些麵孔還是牢牢的存在於我的潛意識當中，在我進入幻覺的時候，就全部都激發了出來。
那麼水猴子也是我腦中幻想出來的。
可段留的屍體呢？為什麼他的屍體會和水猴子在一起？這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瘦皮在不停的往下水道裏倒水用來盡量減少氣味，大叔則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我。這眼神就像是在問我，為什麼下水道裏會有怪味一樣。
可如果我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的話，那麼這怪味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難道隻是一堆垃圾？
“最近你別在家待著了，去我家住吧。”經過瘦皮處理，那味道變淡了不少，但我坐在客廳還是能清晰的聞到。
我考慮了一下，同意了瘦皮的說法。於是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一類的，便和瘦皮去了他家。
大叔暫時回家睡覺，屋子裏隻有我和瘦皮兩個人。
他脫掉了手套，不停的看著自己黑色的手掌。
“吾立，我們不快點找到解藥的話，我這隻手就要廢了。”
這我當然知道，自從身體被那黑暗束縛過之後我就清楚的明白這種感覺。
“我現在手掌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要是這黑暗從我手掌遍布出去，估計就徹底沒感覺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腳底的黑暗一直就沒怎麼變過，現在也不過隻有核桃大小，而且沒什麼感覺，也並不影響我走路。
相比我，瘦皮那黑暗蔓延的速度就快了許多。
“瘦皮，我那真是幻覺嗎？可我覺得咋那麼真實呢？”我忍不住問道。
“幻覺當然真實了，這是刺激你大腦感知區域的地方，不然你以為那些吸毒的人為什麼戒不掉毒癮？”
“可是刺激大腦的話我會有那麼清晰的思維嗎？”我想到那天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以及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揉成一團的感覺，由始至終都很清楚，一點都沒有渾濁的感覺。
“當然有，甚至還會比平時更敏感。”
“可是那段留的屍體……”
“是你腦中的幻想而已。”瘦皮歎口氣，“別多想了，我去睡會，鑰匙在老地方，你要是想出門，千萬別忘了帶鑰匙。”
說著他就去了臥室裏。
我開始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來。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為什麼我在第一天聞到那氣味的時候沒有產生幻覺，而偏偏是在這麼多天以後，才有幻覺出現？
醒來後我稍微動動腦筋就覺得腦袋裏異常疲憊，躺在沙發上沒多久，我就昏睡了過去。
我生怕自己再產生幻覺，腦袋裏始終繃著一根弦。
或許真的和瘦皮說的一樣，是那氣味搗的鬼，這一覺我睡的很沉，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瘦皮家的房間裏一片安靜，他還在睡，窗外的太陽已經開始落下了。
肚子裏傳來一陣饑餓感。
我想叫瘦皮一起出去吃飯，於是走到臥室，打開了燈。
“瘦皮，起來了。”我推了推他。
他沒有任何反應。
“瘦皮。”我又推了推。
他仍舊沒有一點動靜。
均勻的呼嚕聲傳了過來。
算了，我還是一個人去吃好了，見他睡的這麼沉，我也不好意思再叫他，於是拿起門框上的鑰匙，走出了家門。
我一個人沒有去那家小飯館吃飯，我總覺得那裏有種說不出口的怪異，但具體是那裏出了問題我又找不出來。
我隨便買了點外賣，並給瘦皮帶了一份。
但我回家的時候發現瘦皮仍然在睡覺。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家夥究竟幾天沒睡了，這是要睡到明天早晨嗎？
我想叫醒他吃些東西，但想了想還是作罷，瘦皮平時就吃的不多，還是不用管他了。
明天我要去公司上班，便打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大概整理了一下明天要交上去的文件，我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過來。
那份外賣還在微波爐上放著，看來瘦皮還是沒有醒來。
我往臥室裏瞟了一眼，看到瘦皮還在睡，就沒有多想，拿上鑰匙走出門去。
今天公司裏特別忙，老板不知道抽什麼風，把平時一些封存很久的文檔都拿出來要我們做。
盡管心裏不知道罵了他多少遍，但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工作。
我做完上午的工作就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我舒展了一下身體，就去樓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