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四年,秦將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渡過淮水,圍攻楚國都城壽春,俘虜楚王負芻,天下轟動。
楚國這塊肉並不好啃,也虧得王翦老謀深算,有足夠的耐性,攻破平輿後,他並不著急南下,而是下令築壘設防,善守勿應,等待戰機。
楚國傾舉國之力對抗秦軍,到秦營前數次挑戰,秦軍按王翦部署,操練兵馬,堅守不出。
兩軍在平輿相持了一年多時間,楚軍朝政出現內訌,楚王負芻對項燕與昌平君走的太近,十分忌憚,為此延遲前方糧草派送,導致前軍糧草不足,軍心渙散,銳氣大減。而秦軍卻能從舊韓與舊楚之地源源不斷地輸送糧草,養精蓄銳,鬥誌旺盛。
王翦的戰略讓楚將項燕誤判,認為秦軍僅僅隻是要占據平輿,沒有南下進取之意,於是,率領疲憊之軍向東撤退。
王翦見戰機成熟,乘勢率精騎追擊,大敗項燕疲憊之軍。硝煙彌漫,秦王政二十三年,王翦率領六十萬秦軍渡過淮水,圍攻楚國都城壽春,俘虜楚王負芻。
昌平君在楚將項燕等人的支持下,成為新一代的楚王,然而天下人都知道,楚國已經是傷筋動骨,垂死掙紮。
楚國蘄南,曾經的將府被昌平君臨時作為王府,指揮著楚國最後的力量與秦軍對抗。
“季布,小姐送走了嗎?”昌平君看著恭敬守在身側的影虎軍團首領,年輕帥氣,對女兒十分鍾情,奈何女兒心中卻早已有了一個人。
季布抱拳道:“君上放心,小姐通情達理,再加上君上的再三保證,已經出發了。隻是夫人那裏?”
昌平君擺手道:“夫人那裏老夫會另外安排,你就不用多管了。”
“諾”
昌平君望向北方,突然幽幽道:“季布,如果秦軍破城了,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一定要保住性命,保住楚國的有生力量。”
“君上…”
漠北,風暴肆虐過的荒原,隨著時間的消逝,風暴摧殘的痕跡已被風沙衝刷淹沒。
一望無際的荒原草地,成片上百的駿馬正朝著前方的一匹黑色駿馬嘶叫著,就算是聽不懂馬語之人,也能聽出聲音中的不舍。
黑色駿馬長嘯一聲,翻身飛奔離去,它的馬蹄疾如風,很快就從馬群的視線中消失。。
黑色駿馬盡情地飛奔著,似乎在發泄離別的思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似乎發泄完畢了,調轉方向跑去,那是一片白楊林,黑馬的馬蹄停下,白楊樹的樹蔭下,一道身影傲然而立。
“跟你的馬兄馬弟馬妹妹們都告別完了吧,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回去吧,這麼久沒報平安,想必他們都很擔憂吧。”那人輕輕**著黑色駿馬的腦袋,似乎在跟黑馬說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呼哧呼哧”
“先回去見見李牧前輩吧,我這所謂的王者倒是有些不稱職了,什麼事情都丟給他們。”
舊趙北地,一個偏僻的山穀。
此時距離邯鄲淪陷,趙國被滅已經過去五年了,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偏遠的山穀,竟然駐紮著一隻萬人的軍隊。
在不出山穀的時候,他們就是山穀中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旦有戰事,他們就會披上鎧甲,化身凶狠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