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我知道顧成舟這句話一說是等於要買下來送我,要是別人我能笑眯眯的應下了,還順便套取對方一頓飯錢,但現在是顧成舟,一天之內幫了我好幾次的人,他給我破費著實不應該。
我遲疑著說:“顧先生…其實我穿不了這麼多的鞋…”
鞋的價格我都看了,最少也在五位數,挺嚇人的,這一架子的鞋少說也得二十萬,用這價錢買享樂一個姑娘度春宵一刻都綽綽有餘,我什麼都給不了他,完全沒有必要把錢花在我身上,最主要的是他這樣讓我挺難安的。
欠了他太多人情,都不知道怎麼還了。
導購員根本不顧及我說的話,三下五除二便將鞋櫃上的鞋子包裝好了,顧成舟接下一大堆的包裝袋問導購員在哪刷卡,服務員說在前台,顧成舟就跟著過去了。
我站在櫥窗玻璃前盯著外麵燈紅酒綠的世界,一時間恍如隔世,反應過來顧成舟已經從前台過來了,看到我在看他以後,指著門口說走吧。
我問他這些鞋子多少錢,還有聯係方式能給我一下嗎,我到時候再還給你。
說完我又覺得懊惱,有點太刻意了,也不知道顧成舟會不會誤會成是我看不起他。
但意外的是他沒有說些什麼,伸手就將口袋裏帶著的名片遞給我了。
估計是私人名片,上麵沒有公司地址跟名稱,就單單一串手機號碼配上燙金的三個大字——顧成舟。我握在手心裏,手上都出了汗。
“聯係號碼我可以給你,錢你就不用轉給我了,要是什麼時候你想清楚,再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遲疑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又說,我顧成舟不做逼良為娼那一套,你要是什麼時候想通了,不想在場子裏幹了,就來找我。
他領著我到了車子旁邊,沒打開車門,問我:要是沒記錯你說你家就在這附近是吧。
我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道:“就在前麵那條街,車子過不去的,我走幾步就到了。”
似乎是我的識時務讓他挺滿意的,嘴唇牽扯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行,你就回去吧,我這邊公司還要處理點事,就不送你過去了。”
說罷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開車走了。
我拎著沉甸甸的包裝站在街頭,就像是懷揣著沉甸甸的雀躍跟茫然那樣慌不擇路、無從下手。
頭昏腦漲的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在這三天我借著東少的由來請了幾天假,東少做的事情有監控瞧著,又來勢洶洶,莉姐雖說難做,但也答應了放我幾天喘口氣。
這三天我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渾渾噩噩的一天天過著,連趟門都沒有出,那天顧成舟送的鞋子合著包裝一同扔在了不礙事的拐角,那張名片我捏在手裏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回在茶幾上,起身去洗手間收拾自己。
再不濟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顧成舟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