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我已經無法從容的麵對任何狀況,光是蘇澤這個名字就已經被打亂了所有的節奏,我手指死死抓緊地毯裏,失控到身子都已然察覺不到痛楚。
“看來你是認識,而且再清楚不過了。”
我死死咬住牙,“哥,我不懂你什麼意思,就算我認識蘇澤,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從來沒招惹過你。”
“你是沒招惹過我,但是那該死的蘇家確實次次置我於死地。”似乎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惱羞成怒,扯著頭發的力道是下了狠勁,眼眶被迫濕潤起來,他瞪著我,狀態接近癲狂:“倘若不是我張承命夠硬,哪裏還能東山再起?你又知道我耗費了多大的力氣?蘇澤,還有他的家人都該去死!”
我疼的喘不過氣來,唐曉念在一旁紅著眼眶幫我求情,被張承甩在地上,腦袋剛好撞在茶幾上起都起不來。張承鬆開我,眼鏡剛好被動作中打在地上,我盯著他眉角出細微的刀疤,和整張具有辨識度的麵孔。
回憶如同潮水般瘋狂的湧進腦海,我難耐的喘了口氣,那時的畫麵似乎又再次重現在眼前。
我記得了,又或者說,我想起來了。
內心深處一直排斥且抗拒的記憶…果然有些事情,隻要它想,便會無所不在無孔不入。
記得當時我正跟蘇澤相愛,六年。
大四期間我還在為了定所來回奔波,他已然開始接下父親的公司,成為赫赫有名的集團總經理。盡管身份上存在差距,但我們仍舊是心無旁騖,相知相守,利用著僅存的時間待在一起。
那個時候我們一天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待在一起,差不多一個小時或者更少,但內心都是滿足且珍惜的,比任何時候過得都自在。
也就是在他的公司,他設計了一場求婚。我捂著嘴在淚水和歡笑中答應了他。
站在鮮花叢中的他身姿挺拔,他牽起我的手,微笑的落下輕輕一吻,抬眸勾唇,一顰一笑,堪比夢境。
或許在以前是很美好的記憶。印象裏求婚現場有個不愉快的小插曲,公司前台打進電話說有人鬧事,蘇澤帶著我去了樓下,一個男人痛哭流涕的跪在蘇澤麵前,求他放過自己。
我不記得男人長成什麼樣子,但我記得他渾身上下的戾氣和眉眼間的疤痕,我在想他做的事情跟外貌很不相符,也透露著幾分可憐,便無意中記在了心底。
我想不到會再見到他,並且以現在的身份。
張承露出殘忍的微笑,眼底暗流湧動。
他說你現在跑來做雞,蘇澤知道嗎?他要是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現在誰出錢都能摸,是不是要活生生被氣死,哈哈哈。
麵對瘋子多少都會透露著恐懼,但我也不是被嚇大的,即便胳膊抖得不行,還是佯裝鎮定的從地上站起來。
此時此刻唐曉念已經掙紮著睜開了眼,我給她使了眼色,她心領神會,偷偷繞過我身後拉開包廂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