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他對你很好,在外麵這種男的不多見了,所以就想…我知道我錯了,現在可怎麼辦啊?”兩個人的事情被我攪得一團糟,說到底我就不應該手賤摻和這件事情。
唐曉念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夏安你記住了,我這種女人配不上他。我真髒,有時候我看著我自己的時候就這麼想,我跟幾個男的都能睡在一塊,我已經連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跟底線都沒有了,如果讓我跟高崎成在一起,我一定會想著割腕,他那種人,真的,我就放在心裏就夠了。”
說到後麵,唐曉念的聲音就啞了半截。
我生氣,我說唐曉念你說什麽呢!你怎麽髒了?你幹淨著呢,他都不介意,你為什麽要糾結這個問題?
唐曉念嗚咽聲就從嗓子裏頭傳出來了,我知道她在死命憋著,但還是失敗了。
她哭著說:夏安啊,你不知道,他傻但我不能害了他!
我陪她默默掉眼淚,我沒說話,可感覺嗓子眼裏就跟堵了點什麽,連呼吸都是難上加難。
你看,做我們這行不一定隻是靠著青春和臉,我們還喪失了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東西。
所以說每當有新的姑娘到享樂裏應聘的時候,莉姐都會冷著臉說你最好想清楚了,踏進這行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是有原因的。沒有人會願意接納一個坐台小姐,哪怕是普通家庭都無法承擔得起輿論風暴,任何人即便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對於小姐二字都是處於嗤之以鼻的態度,不能怪他們,其實我也覺得做這一行的,哪怕再是迫於無奈,隻要進來了那就是婊\\\\子。
陪人睡對著人笑,最後,一場坐台費頂的過你努力半年的錢,同樣,金主也不會讓你這麼輕鬆就賺到錢,台子不會讓你如此心安理得的待下去,你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以有姑娘染上了HIV,所以有姑娘下/體被塞了太多東西,導致進醫院敗壞名聲。
我以為唐曉念在我們這一行混的好,她也是自由的。為所欲為,長得漂亮會來事,大把的鈔票往內褲邊緣塞,她沒心沒肺自然就放的開,也幹的舒服。但我錯了,錯的徹底。
她付出的代價,遠遠比我的、比旁人的都要慘痛。
因為她麵對著摯愛的人隻能選擇懦弱跟逃避,內心煎熬的層度,難以想象。
她沉默下來,我也默不作聲,坐在沙發上擦著鼻涕,我們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默契的,比如說在都不理智的時候,會下意識的選擇沉默,等待清醒以後再繼續討論。
過了半晌,我最先緩過來,問她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啞著聲音說:“涼拌唄。”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我是說萬一高崎成真打電話給你了,你到時候能狠下心嗎,你肯定難受啊。”
我暗罵自己真是蠢,好心辦了壞事。本來以為能讓唐曉念心裏頭舒服點,以後能好好找個歸宿的,結果隻是在給她找麻煩。
她歎了一口氣,裝作輕鬆的說:“沒事你放心吧,你給他手機號正好解決我一個問題,我想著跟高崎成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的也確實不太好,他不該往這個圈子裏鑽,你知道嗎,他特別單純,別人做什麽他學什麽,所以我想如果他打電話過來,我正好跟他說清楚,至少別再過來打擾我生活了。”
我不支持也不反對,就低聲說:“你自己的事情你看著辦吧,這次我不插手,以後也當做沒他這個人了。”
她‘恩’了一聲,然後說。
“謝謝你能理解我,夏安。”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其實我特別心疼這時候的唐曉念,恨不能提她分擔些痛苦。
我說:別這麽客氣,我聽著都不習慣了。
她就在那頭笑,挺沒心沒肺的那種,放在以前肯定覺得她很開心,但現在似乎想法完全相反,我就想抱抱她。
“你要是在外麵野夠了就回來吧,我一個人待在場子裏麵挺孤單的。”
唐曉念說好。隨後我就聽見那頭有人叫她,她答應了,低聲跟我說自己要去出海,就掛斷了電話。
後來的這幾天沒再看到高崎成的出現,就跟憑空消失了似得,圈子裏完全聽不到關於他的消息,唯一聽到也隻是休息室幾個姑娘談他的顏值,說帥的絕無僅有。
還有說等高崎成再出現的時候去勾引他的,哪怕他不在意自己沒關係,先睡上一覺就好,到時候床上嘴發甜,腿夾緊,再高冷的男人都跑不掉,準第二次繼續光顧。
這種話題一般我都摻和不來。隻心裏吐槽著說勾引高崎成是不太可能,雖說跟高崎成僅有一麵之緣,互不了解,但看他對於這一行深感厭惡的表情就知道,凡是在場子裏麵混的姑娘想碰他簡直是癡人說夢,他估計隻喜歡、也隻適合身家清白,渾身散發著仙氣而不是風塵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