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的將底褲重新套上,莉姐就帶著保安推門而入,外麵圍著一群人,莉姐臉色特別難看,但還是硬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往我這邊走。
她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身旁那個姑娘哭著跟莉姐說趙峰想要強/奸我。
那姑娘是雅樂是吧?真挺傻的,在場子裏誰還管你是在自衛,你拿了啤酒瓶砸人家的頭,責任就全是你的。
我慘白著臉沒說話,莉姐深深看了我兩眼,低頭去摸趙峰的心髒。
我就看見一地的血,我心想我完了,我也不知道是完了還是解脫了。
總之我這次是死刑難擋。
莉姐給趙峰翻了一下身,然後轉頭去跟保安說趕緊去備車送他去醫院,人還活著。
我整個人就都愣住了,雅樂破涕為笑,抓著我的手說:“安姐!安姐!你沒事了你沒事了!”
我看了她的臉兩秒,伸手把她攬進懷裏。我整個人身子都在抖,別看我經常說自己在場子裏帶了兩年,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我是吹的,其實碰到這種一念之間的事情我也怕,怕進去監獄,怕被不明不白判了死刑,最後下了地獄還要被蒙上殺人犯的罪名。
我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活的叫個什麽事…
比狗還不如,狗至少見到壞人了也能咬,也能跑,我就隻能站著人麵前給他打罵,萬一趙峰死了,我一輩子就完了。
莉姐在外頭叮囑著不許人把事情傳出去。這種發生在場子裏的事情見不了光,一旦鬧大讓警察進來了,估計整個享樂都得被封。
一同待在包廂裏的老板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不過並不擔心他們會亂說,一般那種身份的都好麵,誰想被知道去場子裏強行玩小姐,帶自己進去的兄弟還被砸的半死不活的。
莉姐又叫幾個內侍趕緊把地上的血擦了,毯子拆了,拽著我的手腕就往休息室裏帶。我麻木的跟著她去了,她把門關上以後就抓著我的肩膀問我是不是瘋了。
“趙峰你都敢打?你是不想在場子待了,還是想去蹲監獄!”
我視線對焦在莉姐臉上,現如今的她完全是一副失態的樣子,手指掐在我肩膀上,痛的我不能呼吸。
她吼的聲音都啞了,她說:“趙峰他表弟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要不然久爺怎麽能允許他白來!唐曉念人家打他,是沒下狠勁,你以為唐曉念不會拿刀子捅人家?你怎麽能這麽糊塗!”
我動了動嘴唇,心裏頭滿腹委屈,但也沒說出半個字來,我就說:“莉姐…真不好意…總是給你添麻煩…”
她就抱著我哭,她說:“傻丫頭你現在怎麼辦!萬一趙峰真出了事情他表弟哪裏會願意放過你!你還這麼年輕,你這一輩子就等於完了你知不知道!”
我從未看到莉姐如此慌張,她就抱著我一直流淚,感覺…感覺整個人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我心裏頭也慌也害怕,但莉姐這樣反而讓我沒辦法流淚。
我幹著聲音說:“莉姐沒事,你別擔心,就算趙峰他死,我也認了。”
莉姐給了我一巴掌。
她說:“夏安你給老娘清醒點!你現在多大?趙峰多大?你跟他一命抵一命,你值嗎?”
莉姐這樣一說,我感覺我整個人也被扔在崩潰邊緣沒差了。
我憋著一股氣紅著眼,我說:“可是莉姐你讓我怎麼辦呐…趙峰他要當著別人的麵強/奸我,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
我嗚咽了一聲,就說不出來話了。
我算是想明白,當時就應該把啤酒瓶給自己腦袋來一下,到時候趙峰就算不坐牢心裏頭也有了陰影,不會隨意禍害別的小姐,我也能就此從中得到解放了。
我確實累了,真累。
擔負著夏浩宏的醫用費,我就尋思著何必呢,他打小就沒對我好過,舊傷添新傷的,還硬逼著我上學,他又不知道我在學校會禁受怎樣的嘲諷。
母親抑鬱上吊自殺,父親沒有固定工作崇尚家暴,他們隻把我當做圈外人一樣排擠孤立,甚至於還會做出傷害的舉動。
我哭著說不上學了,夏浩宏又拿著皮帶抽我。
我就應該不上學的,不上學就不會認識蘇澤,不上學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瑣事,哪怕我上了學,不還是待在享樂裏當個陪笑的小姐麽。
我想我就是賤,活該這輩子倒黴。
莉姐死死摟著我,她跟我說:“我早說過讓你去顧成舟哪兒求情你非是好麵子!他那種人想要折騰你有的是法兒,我們都是坐台場子裏麵混的,哪能跟那種人反抗,你示弱一下能死啊!”
我歎了口氣跟莉姐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