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看清楚,如今腦袋混沌的連多餘想法都塞不進去,狼藉之下隻剩下苟延殘喘的身體,我感覺到渾身難受,死死擰著眉往被褥的位置上蹭。
顧成舟強忍著怒意將我甩開,起身離開了,我沒有足夠思緒的空間,眼淚不停地掉,動用最後的力氣也不能把自己裹進被子裏。
我心想我完了,挨過了久爺躲過了顧成舟,卻硬生生敗在感冒上生不生死不死的,唐曉念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她跟我說夏安啊,真的生命其實挺脆弱的,生活中常見的東西,隻要找準地方就能讓人喪失性命。
我覺得這句話真沒錯,我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覺,離死亡近在咫尺,似乎已經跨出去一隻腳,再跨一隻腳進去,我就進去了鬼門關,跟閻王爺玩鬥地主了。
我心想活著本來就累,死了就死了,但我不甘心,不芳名流傳千古至少也別臭名永駐。
娛樂周刊接連報道女子在家裸\\\\\\\\體猝死,死因太冷。
這他麼算個什麽事兒?
但是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低到我已經感覺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擺放在哪裏,唯獨腦袋強製性的清醒一點,卻已經是深陷迷迷糊糊當中。
我本來以為我就這麽死了,但沒料想身體被一陣溫暖包裹,有人在旁邊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他叫:夏安,夏安,你會沒事的。
他的聲音真溫暖啊,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碰到誰說話對我這麽溫柔過,除了蘇澤,我拿命去跟他在一起,他卻用刀捅我的心窩子。
但我就是賤,吃了一次的虧但我還想吃第二次,我心想現在要不是做夢,真有人這麽溫柔的對我,哪怕我下一秒就進閻王殿也死而無憾了。
說到底我也不會做人,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對我好,我能感動把整個人都交給你,你哪怕是騙我,我照樣裝作不知道,給你數錢,但你要是對我狠,我不能對你狠,我對你倔。
就跟和顧成舟一樣。
其實那天我腦袋抽風,說自己喜歡他,有一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場景不對勁。
我本來打算顧成舟隻要軟下一點,我就跟他在一起,哪怕他拿我當替身我也認了,結果實際上人家壓根就不在意我。
我沒轍,我不想失去他,就說了那些話,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算我倒黴。
我心胸多開闊啊,實際上哭的厲害,我就記得我一直在哭,然後旁邊一個人摟著我,把我摟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我想要推開他,卻又舍不得。
後來那聲音問我:“夏安,你到底是怎麽想我的?”
我說你誰啊。
他沉默了半晌,開口說出一個名字。
顧成舟。
我當時就氣了,我咬著下嘴唇,啞著聲音道:“那貨就賊他媽一禽獸,脫衣服畜生穿衣服狗熊,我算是看明白,我要是還有選擇的機會,肯定躲他躲得遠遠的。”
我話一說完,他突然就動作了起來,我反應了半天才感覺出來他在扯我衣服,好不容易套上的,被他能撕碎的撕碎,不能撕碎的從身上扯下來扔在地板上了。
我腦袋有點蒙,就發覺有人抬著我的腿,姿勢曖昧。下顎被人狠狠捏住,那聲音又出現了,不過感覺冷冰冰的,沒什麽溫度。
他說夏安你就說賤貨一個,不給你兩巴掌你就不舒服。
我沒說話,他就挺槍上陣。
一晚上的時間,我感覺我骨頭散架的拚不回來了。
清醒以後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才意識到把我抱進熱水裏又給我穿衣服的是顧成舟。
我尋思著也是,這是顧成舟的私人別墅,難不成從中出現一個白馬王子嗎?
但我當時確實是腦袋轉不過來彎,要是我買買乖跟顧成舟解釋兩句,沒準能有點好日子過,結果我胡亂說了些不知道什麽…惹的他不高興的話,你說我在場子裏跟那些老板撒嬌的招數都哪去了,還能是長期沒待在場子裏,開始懂得矜持了嗎?
腦袋還在痛,但身體在溫暖的被褥下總算是得到了緩解,似乎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腦袋發暈渾身無力了,我動彈了下身體,感覺渾身上下不再是沒有力氣,而是痛的提不上來力氣。
顧成舟他沒少折騰我,而且還是變著法的折騰,花樣多的兩隻手數不過來,我疼的厲害,根本不敢動。
吞咽了一下口水,發現嗓子裏火辣辣的痛,又幹又癢,撐起身子艱難的想要坐起身,沒等動作對麵洗手間的門就開了。
顧成舟看上去是剛洗漱完成,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穿的體恤濺了一點水,硬朗的麵部輪廓像是最完整的雕刻品,深邃的眼神醞釀著無數情緒,好看的唇形微微抿起很是幸好,寬闊的肩膀更是加分,體恤衫下遮掩的腹肌隱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