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嚨痛了一下,感覺心口有種東西炸裂開來,波及到視線與胸腔,我悶的呼吸都開始困難。
他將視線跑到遠處已經沒有路可走的荒地,深呼吸了一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下去,我現在跟你坐在同一輛車子都覺得惡心。”
我隻知道這裏是郊區,根本不知道方位跟地點,唯一知曉這裏的土地被建築商買下來,打算在後麵開發一塊商業街,因為景色並不宜人又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地盤,閑來無事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到達這裏,也根本不會有出租車出現,把我扔在這裏,不就等於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我不能下車也不能眼睜睜看自己去送死,我努力將所有負麵情緒壓進心底,柔下聲音求他。
我說顧成舟我不能待在這裏,馬上就天黑了,你讓我待在這裏就等於讓我死,你用一塊地皮把我換下來,不就是想要折磨我嗎?你打我吧,或者罵我也沒有關係,就是求你千萬別把我丟在這裏,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去。
顧成舟冷笑:“你不是有你的張沐先生嗎?我不信他沒有給你留電話,隻要你打給他,晚上再約個房間,豈不是逍遙快活。”
他的表情諷刺異常,眸子閃爍著深深厭惡與反感。
我知道再解釋也沒用,我低聲下氣的跟他認錯。
“我以後再也不跟張沐先生有任何聯係了可以嗎?顧成舟你說你想讓我怎麽樣我都造辦,我除了你再也不靠近任何人了還不行嗎?”
聲音陡然間就啞了,我知道被顧成舟丟下的後果,我隻有死路一條,誰想要死?誰都想要活著,既然想要活著,那麼低聲下氣又有什麽關係。
我本來就代表了社會底層最廉價肮髒的人,麵臨著勢力實力都如此強大的顧成舟,我除了認錯還能有什麽辦法?
我早應該清楚的意識到,跟顧成舟鬥,我顯然連與他對峙的資格都沒有。
喜歡他更是,異想天開。
或許是我的求饒真的有效,顧成舟終於願意拿正眼看我。
他上下掃視了我一遍,然而吐出來的話卻是比拿刀劊子手還要殘忍。
“把衣服脫下來。”
顧成舟總是很懂得羞辱我跟在關鍵時候給我最崩潰的一擊。
我徹底僵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算什麽?聊著聊著興致大發,所以想要來個車震炮嗎?
真是可笑,夏安,你真是可笑至極。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顧成舟陡然間伸出手,死死抓住我的頭發。他的力度比我想象的要大,我感覺整個頭皮都要被他成塊撕下來了,他抓著我的頭發眼神怒視著我。
“是不是下麵還留著人家沒清理好的種,所以不敢讓我看?”
顧成舟的眼神銳利的讓我睜不開眼,毫不掩飾的憤怒、其中還摻雜著無形的厭惡與冷漠,讓我在他張口的一瞬間如同墜入冰窟,渾身冰冷的連呼吸都要忘卻。
我親眼看見顧成舟從駕駛室上推門出去,繞過車子走到我的位置上來,我下意識的想躲,眼淚挫敗的流了下來,我不敢被顧成舟看見,抬手遮擋,卻給了他抓住我手腕的機會,我被從作為上扯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路邊沒有清理的小石子磕在手掌心中,銳利的疼痛,我聽見顧成舟罵我不檢點,讓我離他的車子遠一點。
我勉強抬起手,用手背遮擋住他看到我臉的視線,因為禁受不住言辭侮辱,又或者他說出的話殘忍到一刀紮進心髒裏,我疼的眼淚直掉,胸腔擠壓著發出沉悶的敲擊感。
“夏安你非要賤到這種地步嗎?還要讓我親自動手把你拽出去?”
做完這係列事情還沒有解氣,他用言語肆意淩辱,我覺得難受,卻似乎沒有可以難受的地方了,我隻是盡量保持著肩膀不動,抽噎的動作不要被察覺。
因為被他瞧見了,也隻會冷嘲熱諷的說:怎麼著?現在又開始賣可憐了,你覺得誰會願意看你這幅嘴臉?
我承認我有錯,在顧成舟對我尚且溫柔的時候沒有珍惜,可能我心裏真的是挺賤的,看到他開始冷淡以後又想要得到他的諒解,萬事不能周全,但我沒想到我在顧成舟的眼裏已經肮髒到這種地步。
明明除了那一次意外,我隻和他一個人待在一起,並且心甘情願的,反而被當成婊/子一樣避如蛇蠍。
我想有時候人真不能太看重一段感情,它比致命的毒藥來的還要猛烈,我自知胸腔裏被徹底移了位,受了傷,卻無可奈何。
我找不到可以疏解的點。
將情緒全部發泄完以後天氣開始轉變的微涼,我起身抓住顧成舟丟下來的外套往周遭看,掌心摩擦是刺痛的滋味明顯,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將掌心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