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下來,如果車沒有停,而是一口氣開進城去,或許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服務員停下車,沒有熄火,他點燃一支煙默默地抽著。後排座兩個女孩睡的正香,整個車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氣。服務員的心在打鼓,他自然知道玉城是個什麼地方,裏麵的“蛇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種地方他原先是絕對不會來的,這次別說來了,竟然還要直接去麵見“蛇爺”,為的隻是口袋裏那厚厚的一疊子錢。
人為財死,他已經有些後悔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從他的車旁衝了過去,靠邊停了下來,正停在他的車前麵。
吉普車的門開了,五六個彪形大漢提著鐵棍走了過來。
香煙從嘴角掉在了褲襠上,服務員呆住了。
壞了,遇上搶劫的了!
他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這種地方怎麼可以停那麼長時間的車呢?
可後悔已經晚了,大漢們已經到了他的車前,二話不說,一棍子就打碎了車的側窗。
服務員都快哭了,這輛車可是他省吃儉用才買下的,貸款還沒還完呢。他之所以答應幫忙,就是因為姬遠玄所付的錢足以能夠讓他把剩餘的貸款還完。
“大、大哥,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服務員抱著頭,說話帶著哭腔。
“少廢話!我們不要錢,就要你車上的那個女人!”大漢惡狠狠喊了一句。
“女、女人?”服務員愣住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車後門就被打開,門鎖是被鐵棍砸壞的。
服務員的心都快碎了。
“怎麼是兩個?”那個開門的大漢叫了一句。
“兩個?”所有的大漢都圍了過去。
“不是說一個嗎?怎麼成兩個了?哪個才是‘老板’要的人?”
“和姬遠玄一塊上火車的就隻有一個女人,‘老板’是這樣說的吧?”
“鬼才知道,兩個都帶走,回去讓‘老板’自己認吧。”
大漢們七手八腳的開始往出抬人,先把薛倩扔上了吉普車。當要扔婉如的時候,原本睡得和死人一樣的婉如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抬她兩條腿的大漢胯間。
大漢發出了一聲常人難以發出的慘叫,捂著褲襠跪在了地上。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婉如雙腳蹬地猛地向後一撞,腦袋狠狠撞在了抱著她上半身大漢的鼻梁上。那個大漢同時慘叫了一聲,捂著鼻子彎下了腰。婉如如同一隻兔子般一個閃身,身影瞬間消失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裏。
兩個大漢驚呼一聲,箭步竄進了灌木叢,灌木叢中響起了“沙沙”一片聲。過了幾分鍾,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很顯然沒有抓住婉如。
“呸!真他媽倒黴!”一個大漢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現在隻能祈禱咱們抓到的這個就是‘老板’要找的人吧,不然咱們幾個可就倒黴了。”
幾人罵罵咧咧,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呻吟聲上了車,吉普車揚長而去。
服務員直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身邊的車窗沒有了玻璃,陣陣冷風吹的他直打顫,他真以為自己剛剛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他摸摸口袋,那疊子錢和名片都還在,可這筆錢現在也隻能用來修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