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住了,距離那個男人還有五六米左右距離的時候站住了。那個男人看著她,兩個大眼睛就像是黑暗中的照明燈。
“你是誰?找我有事嗎?”房美佳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要知道今夜你要死就足夠了。”那男人冷冷地說。
房美佳笑了起來:“我們認識嗎?”
男人搖搖頭:“我們從沒有見過麵。”
“既然從沒有見過麵,你就要殺我?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殺你並不是因為個人恩怨,我殺你是因為二十年前的一宗慘案。”
“二十年前?”
“你的記憶若沒有出現問題,就應該還記得。”
房美佳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你當然知道,而且你還是當事人之一。”
房美佳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她咬住了下嘴唇,選擇了沉默。
男子冷冷一笑:“宋氏財團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宋家老小十一口人全部被殺,這起事件,你敢說和你能沒有關係?”
房美佳的身體顫抖起來,握著輪椅把手的手關節已經變成了白色。
突然,她大吼了起來:“沒有關係!那都是姬公館下的毒手!宋家是姬公館滅掉的!”
男子冷笑道:“姬公館手眼通天,天下皆知。可當年的宋氏財團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即便是姬公館,想要在一夜之間顛覆宋氏財團,無疑也是癡人說夢。如果沒有內應,姬公館的人怎麼可能躲過重重機關順利到了宋公館的地下密室?如果沒有內應,姬公館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葡萄’放在什麼地方?”
房美佳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內應?”
“不光是你,還有你的那四個孿生姐妹。”
“看來你探聽到的消息真是不少。”
“否則也不會來殺你。”
房美佳看著那男子,突然笑了起來。
“你這小孩子倒也挺有意思,連胡子都沒長出來呢,就一口一個要殺人。你知道嗎?我殺人的時候,你還隻會撒尿和泥呢。”
“我當然知道,你們五姐妹當年的名頭很大。姬公館之所以久久沒對宋氏動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們。”
“你覺得姬公館的人會害怕我們五個女人?”
“我並不知道,隻是道聽途說而已。”
房美佳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天上圓圓的月亮,喃喃說:“道聽途說,是啊,道聽途說很可怕,可以產生一場二十多年的誤會……”
她的眼前變黑了,緊接著,她的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她並沒有還手,以她的身手,即便打不贏那個男子,逃走還是沒問題的。
她沒有出手,也沒有逃,她隻是盯著月亮,圓圓的月亮。
好圓的月亮啊!
她回憶著,似乎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月亮也好像今天的一樣,圓圓的。
房美佳被襲擊的時候,鄭明宇和莫非依舊在喝酒,他們已經喝了四個多小時,酒量再好的人隻要連續不斷地喝四個小時,也就都醉了。
同來的幾個朋友都搖搖晃晃的回家了,夜市上隻剩下了他們倆。鄭明宇意猶未盡,莫非也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鄭明宇端起杯子,把一把杯啤酒一口氣倒進了肚子裏。他喝酒的時候幾乎用不著吞咽,喉嚨這個時候已然變成了一根管子,酒能直接灌下去。沒有酒量的人根本不能這麼喝酒,也不敢這麼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