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姬遠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新泡的西湖龍井。書桌上,攤著的是9月18日發生的房美佳被殺事件,可他的手裏,卻依舊捧著那本範仲淹的文集。
“你似乎對這個案子並不怎麼關心啊。”婉如說。
“直到現在,這個案子依舊什麼進展都沒有,瞎操心是沒什麼用的。”
“你最近一直都在看那本書。”
“嗯,因為上麵記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案件。”
“我聽總探長說了,是範仲淹記載過的一個案子,發生在一千年前,沒想到你會對一千年前的事情感興趣。”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姬遠玄把書扔在了書桌上,點燃了一支雪茄煙,“範仲淹遇到的案子和我們遇到的案子多多少少有些相似。至少,死者都是被腰斬的。”
“僅僅如此嗎?”
“當然不是。”姬遠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白色絲綢睡衣。
“至少有兩點相同,第一,範仲淹在他的雜記裏提到了‘葡萄’這顆寶石。你知道嗎?這顆寶石已經由宋流傳至今。至於它的出處,則可追溯到先秦時期。”
婉如點點頭:“我曾調查過這顆玉石,它的確價值連城,不過現在……”
姬遠玄點點頭:“你不必忌諱,這顆玉石現在屬於我們。當年,我的父親以一種近乎於殘酷的手段把它奪了過來,而且,我們已經申請了合法的收藏權,‘葡萄’現在已經完全屬於姬家所有。”
婉如沒有說話,姬遠玄繼續說:“二十年前,珠寶生意火爆,而宋家是當時天海最大的珠寶商,其他的商人若想進入到珠寶界分一杯羹,就必須得到宋家的首肯。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宋家掌控著珠寶界的至寶,‘葡萄’。所以說在當時,與其說是珠寶界的抗衡,還不如說是‘葡萄’的爭奪戰。而在那個時候,姬公館正在和俄羅斯珠寶界博弈,想要戰勝俄國人,就必須首先穩固國內市場,‘葡萄’就必須得是姬家的囊中物。”
“可宋家就不能代表國家去和俄羅斯博弈嗎?”
“宋家當時沒有那樣的資本,而且僅僅憑借‘葡萄’也並不能和俄羅斯珠寶巨商抗衡,這背後需要大批的財團支持才可以。”
“所以呢?”
“所以就發生了後麵的事,為了一顆玉石,整個宋家被滅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葡萄’最後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我父親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們。當年他請了很多的鑒定大師來鑒定那顆玉石,但隻能鑒定出大致的年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葡萄’,連我父親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姬公館現在收藏的‘葡萄’有可能是假的?”
“的確有可能,起碼我父親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年,世人也早就忘了當年的事情,除非再有一顆‘葡萄’出現,否則沒有人能夠證明姬公館裏現存的這顆是假的。”
“難道你也沒有信心嗎?”
“說實話,我一直持有懷疑態度,我一直認為姬公館收藏的‘葡萄’是假的。真正的‘葡萄’,一定還在宋家的某位後人手裏。”
“可是,當年宋家是被滅門的,應該沒有留下後人才對啊。”
“宋家的後人並沒有留下,可並不代表宋家的仆人沒有活著的。”
“你的意思是,房美佳的死是因為宋家仆人的複仇?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什麼樣的仆人會為二十年前的主家複仇呢?”
“房美佳五姐妹曾經是宋家培養出來的保鏢,而且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後來,我父親花了重金買通了這五個人,讓她們做內應。不然的話,以宋家當時在天海的勢力,即便是姬公館,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擊垮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