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要笑噴了。
“顧言霆,十幾歲的時候你就這麼說。現在你都二十幾了,能不能成熟點!”
可是下一秒,我就乖乖閉上了嘴巴,表示從今以後我都會唯少總裁是從。因為我看到他手裏拿著我的護照,還有我的銀行卡。
在留學手續還沒辦妥的時日裏,除了每天照顧顧言霆,我還自我挖掘了一項才能。就是畫畫。
“你得感謝我!”顧言霆看著手中的漫畫。
“怎麼又是你的功勞啊?”
“如果不是我送給你那麼多宮崎駿的漫畫書,你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會畫畫吧。”
我……
這又是什麼邏輯。
不過,誰叫他是少總裁呢。等學成回國後,他就能接管公司,成為集團真正的總裁了。
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疼他。總裁,雖然可以裁決所有人的命運,可是也能裁決自己的命運嗎?以後他還能像眼下這樣自在灑脫嗎,還能像如今這樣笑話我,陪我買衣服,幫我搭配出奇形怪狀的色彩來嗎?
“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了嗎?”我恍然摸自己的臉頰。
他卻並在乎我是不是真的臉紅,也不在乎我為什麼臉紅,而是若有所思地說:“不如跟媽媽講,讓你上美術學校好了。”
“什麼,你說讓我上美術學校?那畢業後能做什麼呢,會不會好就業?我看很多藝術院校畢業的學生都去當老師了,我覺得老師很辛苦,而且工資也不是很高。”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一定要想一條好的出路,大學畢業後不可能再做顧家的寄生蟲了。
畢竟我隻是領養來照顧太子爺的。等顧言霆接管了公司,很快就會取個豪門千金做太太,家裏也會有四五六個傭人照顧,我便是多餘的了。
即使他還願意把我留在身邊,我也不甘心做一輩子保姆啊。畢竟我將來也會是個海歸,是個有學曆有才華的年輕貌美的女子。
說到年輕貌美,我還真得感謝顧言霆。
在他的教導下,我穿衣的風格越來越高調,也越來越新潮。不管是跟著顧言霆參加朋友聚會,還是去酒吧狂歡,我都能被他打扮的或文靜素雅,或嘻哈隨性。最重要的是,不管哪種風格都會是剛剛好的格調。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變化多端,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是如此五彩繽紛。尤其是顧言霆,他在法國的時候完全與他二十歲之前判若兩人。他不再是那個冷漠寡言的少總裁,他懂得替別人著想。
溫暖的早晨,他把熱好的牛奶放到我麵前的餐桌上,揉著我綿軟的發絲,說:“吃胖一點,即使沒有護照坐不了飛機,也可以像皮球一樣滾回去。”
我看著他掛在嘴角的一抹笑,盡管看上去滿滿的戲謔,但依然很溫暖。那些日子,我忘記了他是可以裁決別人命運的顧家太子爺,也忘記了他曾經的冷酷和淡漠。他仿佛就是我的鄰家哥哥,是我的青梅竹馬。
不管是在以前,還是在離開法國後的日子裏,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那樣簡單隨性的微笑。那個溫暖無害的鄰家哥哥,仿佛是我歲月裏的一場華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