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這樣我有點擔心,看她不太正常,於是我偷偷拉了拉大哥的袖子:“喂,北辰沒事吧?”
大哥低聲說:“沒事,她和秀秀的血脈是一路。”
這麼說著我又想起秀秀中毒的事情了,當時一條白蛇出來攻擊我們,而一時沒顧得上才……這麼想著我不吭聲了。不說了。
我說:“當時她趴在一根金絲楠木的柱子上,上麵塗滿了防腐的……”
大哥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別說了。
“你看那。”
喔低頭,草叢間一個毛茸茸青澀的東西。
我小聲說:“那是活物?”
大哥略微點了點頭,同時還小心翼翼地毛了貓,像怕驚出了什麼似的。
“別驚動它。”他說著,一把把我按了下去。
那個雪白的活物沿著青色的蟲草嗅到我身邊來。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大氣也不敢踹,就這麼低頭看著那團毛茸茸的活物不斷嗅著我,張著雙青色的眼神……它好可愛,我忽然很想摸摸它。
然而大哥沉吟著說:“別動!”
我一驚,隻本能性地感覺到手指一陣麻生生的疼痛,像是被什麼大刀斬斷了一樣,等我再看時,驚訝地發現了手指頭已被削去了半截,正血淋淋地滴著,露出了腥黃的肉,以及腥白的骨頭。
“何方高人。”我沒有慌,抬起頭來淡淡地說,同時用手指壓住,止血。
我的手指尖微微顫抖。
“你敢擅闖!”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刀風震來,我一愣,刀風在臉上疼得都麻木了,我愣愣地望著,那是一具鬼頭青刀。
“汝等凡人,為何在此!”
我驚得結結巴巴,周圍的勁草被劈倒了了一片,我驚訝得看著他,這時大哥走了上來,放下了我本能性揚起的手。
他抽了根煙,陪著笑臉說:“大哥,我們兩個是過路,通融一下?”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是處理這類事情極有經驗。
我這才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清了鬼差長的樣子,他的臉上塞滿了疙瘩,密密麻麻,一片青色的皮膚。手上滿是刀劃的痕跡。我一下愣住了。我想到了小時候看的一篇童話故事:魔鬼引誘墮落的少年不成,反而被揪掉了尾巴。導致自己被放在火上烤。
他的樣子,像極了書中描繪的魔鬼。
我低聲對大哥說:“大哥,她不會有什麼吧?”
大哥惡狠狠地拍了我一掌:“一邊去!別說話。”
然後陪著笑臉說:“這位爺,通融一下?”
我從沒看見大哥如此卑微的情景。
那個鬼差半信半疑地接過了令牌。
令牌是金色的,實際上令牌隻是我的一個統稱,它的正麵映著鐵紅的紋路燒得紅紅,看起來張牙舞爪很是恐怖,底上的刻痕像是要深深嵌進人的腦子裏,那場景看一眼就忘不了。我望著,隻覺得寒風陣陣。
我本能性地告訴我,那不是什麼好事。
我看見那塊令牌要被鬼差的爪子抓得撕裂了,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最後終於沉著聲:“你是誰?”
大哥還是這份陪著笑臉卑微的模樣,隻是這笑容間已多了幾分硬氣:“我是孫家的。”
“孫家的?”那鬼差狐疑地打量我們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刺得我們延伸麻木,就像是冰窖被拔了一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