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見回聲。
我以為是風聲太大,她不方便說話,於是死死抓緊了她的手,然而隻覺得她手中一陣滑嫩,那是什麼,韋草嗎?
我猛然睜開眼,心不由得一驚,手上被刀子般的葦草割出了點點血跡,再一看,旁邊隻有低矮的山崖。
北辰不見了。
“北辰,北辰。”我急道,大聲驚呼。
大哥此時從旁邊走過來,他已經穿好了袈裟,脖子間也掛著一串骷髏狀的佛珠,一副要捉鬼降妖的樣子,“怎麼了?”
我帶著哭腔說道:“北辰不見了。”
我們四下尋找。沒有北辰的蹤影。
我跺腳急道:“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弄丟了一個又一個!”
“這是什麼地方,這麼邪門。”
大哥淡淡地說:“劫數。”
真不愧是飽經風霜的人,看起來這麼淡定。
我歎了口氣,勉強把自己心中的著急壓了下來:“現在怎麼辦?”
大哥沉聲撚著佛珠,口裏吐出兩個字:‘“找。”
找。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我們四下蘆葦都翻遍了。甚至蘆葦叢。
一個都沒有。
我連石塊都撬開了,看見一個個螃蟹樣的式樣極其古怪的蟲子從石縫裏鑽出來。
我束手無策了:“現在怎麼辦。”
大哥撚著佛珠,佛珠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窟窿,他低頭不語,似在計算著什麼。
我們在西地裏的草叢找到了一塊腰牌,那些式樣稀奇古怪的蟲子看得我要發麻,而大哥還索性脫了褲腿站在泥土中央,我頭皮一陣發麻,等會他腿該不會被水徂叮得隻剩光刺刺的大腿骨了吧。
我竭力溫和地說:“大哥,把腿拿出來。”
大哥卻說:“我偏不。”
然後還把土踩得更實了些。
我無奈。
想象著那些個奇怪的蟲子一個個爬上來…..我心一陣發癢,我說:“你….””
話音未落他及時捂住了我的嘴,低聲說:“別出聲。”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驚恐地望去,發現井口的中央,趴著一隻綠柚。
很大很大。
全身閃著光。
我說:“該不會是哪家飼養的蠱蟲吧。”
大哥說:“噓,小聲點。”
“我看向。”
大哥戴上毒手套,那種絲線一般製的,我看著他戴上,把棉線一圈圈纏好,他也給我的腿綁上特質的塑料,我望著滿是泥和坑坑洞洞的腳,他給我腿部纏上。那個之前就受傷的窟窿滲出血來。
“我被蟲子咬了。”我說。
大哥說:“正常的。”
我看著他的腳坑坑窪窪的全是洞。裏麵滲著泥和水。
我說:“怎麼辦。”
我終於明白大哥戴防毒手套和這麼多藥品的用意了,因為按他所說的地方,我們要經過的,全是一片毒氣,感覺像極了養屍人的專門用來種蠱的田地,一片花花綠綠的,有種十分…..讓人惡心的美感,直到他給我的腳戴上手套。
“噓,我們現在走了。”他輕柔地說。
我懵懂地跟他走。
我發現我在他麵前跟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一直都是吧。我想著,於是挎著他的手跟他走,他打扮得像731給水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