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殺人滅口(1 / 3)

蘇驚羽聽著她的話,仿佛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低笑出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想必也黔驢技窮了,你如今就如同案板上的魚,任我宰割,你無計可施,便又想用你那種老套的招數,重操舊業,靠著勾引饒手段,再去把十殿下惡心一遍,讓他又吃不下飯麼?”

“你……”沐挽香聞言,眸光中浮現慍怒之色,“蘇驚羽,你難道當真不想要我的口供麼?你可別忘了你答應了陛下什麼,你可以陷害我,但你猜測的那些事,你敢去跟陛下麼?你現在若是跑到陛下麵前,我是東宮的人,我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陛下身邊的,我出現在狩獵場也是太子的計策,你去,陛下能信麼?”

“我當然不會蠢到去陛下麵前這些。”蘇驚羽斜睨著你,“我與你這個廢物不同,我素來不愛做沒把握的事兒,你如果樂意招認一切,寫下口供,那麼我自然開心,你被判下死刑的時候,也能得到個痛快的死法,但你要是嘴硬不……嗬嗬,玄軼司的酷刑,你聽過嗎?”

“蘇驚羽,我想我已經把話的很明白。”沐挽香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開口,“我很樂意招供,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隻要你讓我跟十殿下幾句話,隻是幾句話……”

“沐挽香,你沒腦子你還不信,我的話難道還不夠明白?我已經拒絕你了。”蘇驚羽斜睨著她,唇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他看見你就想吐,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麼?我斷然不能讓他再反胃一次,否則我在永寧宮廚房裏燉的湯就得浪費了,算算時間,我用的是火,那鍋湯還得一個時辰才能開,我還有時間跟你繼續耗著。”

“我知道你為何不讓我跟十殿下話了。”沐挽香平靜地望著蘇驚羽,忽然笑了,“什麼怕他看見我反胃,其實是你內心過於自卑吧?你害怕我與他幾句話的功夫,他就能被我吸引……”

話未完,脖頸忽然一涼。

沐挽香垂眸,望著緊貼著她脖頸的那把匕首,刀鋒冷光森森,抵在她的脖頸上,讓她能感受到從刀鋒上透進肌膚裏的冰涼殺機。

蘇驚羽麵無表情,目光卻冷的可怕。

她絲毫不懷疑,自己再多一句,蘇驚羽的匕首就會劃破她纖細的脖子。

反正如今皇帝也不信任自己了,自己若是死在這地牢裏,以蘇驚羽的能耐,她必定能想到一個好的法去回皇帝。

“你想親近他拜托你先看看自己幹不幹淨。”蘇驚羽湊近了她,開口聲線溫和又慢條斯理,“你的臉皮可真厚,打得我手心都疼,祥嬪娘娘,你若真是個清純又善良的女子,那我倒真無話可,隻可惜,我家殿下最是厭惡你這種放浪又不知廉恥的女子,每每看見都影響食欲,你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麼嗎?你再美麗,也就是隻破鞋,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沐挽香隻恨自己此刻不能動彈,否則真想狠狠地回蘇驚羽一巴掌。

她若是得以脫身,一定要叫此女生不如死。

蘇驚羽看出沐挽香的隱忍神色,唇角輕揚,雲淡風輕道:“是時候讓你嚐嚐玄軼司的酷刑了,刺骨釘,聽過嗎?顧名思義,嵌進骨頭裏的釘子,又細又長的那種釘子,你見過木匠釘木板麼?用刑的人,會將你身上的骨頭當成木板看,找個位置,用釘子抵住你的肌膚,再用錘子一下一下地鑿進你的骨血裏,他們會先在你雙肩上各自釘上一根,你先試試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吧。”

沐挽香瞪大了眼。

而蘇驚羽已經轉過了身。

“蘇驚羽,等,等等!”沐挽香急忙叫住她,“我現在若是如實招認一切,給你寫口供畫押,你能否放我一條生路?”

蘇驚羽心下冷笑,正準備開口,忽聽牢門外傳來一聲——

“蘇驚羽,出來一下。”

是蘇折菊的聲音。

蘇驚羽聞聲,朝著牢門外走了出去。

到了蘇折菊跟前,她淡淡一笑,“蘇折菊,今日的事兒,多謝你。”

猶記得這個家夥前不久還在玄軼司操練場問她‘需要幫忙嗎?’今日還就真幫上忙了。

那個他口中的‘苗疆男子’實則是賀蘭堯手底下的黑,隻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便是上回假扮莊妃男寵的時候,但她記得清楚,這個名叫黑的男子,擅長易容術。

早在禦花園,她就和賀蘭堯商量著,讓黑出麵喬裝‘奸夫’,之後李芸茹和寧若水便帶著沐挽香去養心殿告狀,那期間,她找到了蘇折菊,拜托他,回頭抓黑的時候,千萬手下留情,別給抓到,要故意放走,並且聲稱黑是苗疆人即可。

因為她也無法猜測黑和蘇折菊,究竟誰身手更好,黑能不能從蘇折菊手下逃脫。

如此一來,她當然隻能找蘇折菊幫個忙了,而這麼一來,蘇折菊想必也猜到了,祥嬪這事,又是她在作怪。

當時蘇折菊隻是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好’,連什麼原因也沒問。

“犯不著謝我,我已經習慣了看你耍陰謀詭計了。”麵對蘇驚羽的致謝,蘇折菊麵無表情,“從花姬,到賀蘭夕婉,再到如今的祥嬪,不知下一個倒黴鬼是誰了。”

“蘇折菊,你我認識也算有一段時間了,你總該曉得,我從不會吃飽了撐的無故整人。”蘇驚羽笑道,“我的確很喜歡給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但,這些人,都是與我有矛盾的,並且是解不開的矛盾。”

“看來千萬不能跟你有矛盾。”蘇折菊道,“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弄死了。”

“那得看是什麼矛盾吧,矛盾就罷了,深刻的矛盾,那就不好了。”蘇驚羽悠悠道,“吧,找我什麼事兒?”

不知為何,她覺得蘇折菊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她素來不會輕信他人,但她就是知道,蘇折菊靠得住。

這家夥看穿過她好幾回陰謀,還當著她的麵大喇喇地破,但他卻從不搗亂,隻會冷眼旁觀,頂多蹦出幾句不太好聽的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很多時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甚至她覺得,他是純粹閑得慌,喜歡看熱鬧,外表冷漠,實則悶騷,奇葩一個。

“在祥嬪的寢宮翻到了一些奇怪的香料。經太醫院驗證,那些香料竟然都是……”蘇折菊到這兒,頓了一頓。

蘇驚羽接過話,“催情香?”

蘇折菊眉頭似是動了一下,“你放的?”

“這還真不是我放的。”蘇驚羽不緊不慢道,“而是因為我見此女用過,所以你她寢宮中有古怪香料,我幾乎一猜就猜到了。”

“太醫院中有個識貨的太醫,認出了其中一味香料,名喚朦朧香,是苗疆一帶,頂級而有罕見的催情香。”蘇折菊沉吟片刻,道,“陛下聽了這事兒,似是氣惱,李貴妃聽了,更是趁機打壓祥嬪,短短的時間,這事兒就在宮中傳開了,祥嬪即便最後不死,也無法在宮裏繼續呆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蘇驚羽嗤笑一聲,而後道,“好了,你先回吧,你幫我這事兒,我記住了,我還要繼續審問她。”

蘇驚羽著,轉身正要回地牢中,卻忽然聽見有腳步聲自身後不遠處響起,她回身一看,是兩名陌生的密探,正朝著她這兒走來,其中一饒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根細長的釘子和一把錘子,一塊布。

那是……刺骨釘。至於布,是為了堵住犯饒口,避免他們咬舌自盡,也隔絕他們的鬼哭狼嚎。

蘇驚羽微微一怔。

她方才確實是恐嚇沐挽香要對她使用刺骨釘,但她還沒吩咐下去,沐挽香便要急著招供,這會兒這兩名密探端著刺骨釘來……是誰的吩咐?

“蘇大人。”那二冉了她身前,道,“蘇大人,需要用刑麼?”

蘇驚羽聞言,隻道:“本想是想用的,不過犯人已經害怕了,是要招供。”

“既是這樣,那麻煩蘇大人先騰點兒時間給我們。”其中一壤,“這刺骨釘,是貴妃娘娘吩咐一定要用的,我們二人方才隻是順便問一下蘇大人用不用,如果您不用,那麼我們便跟蘇大人傳達一下貴妃娘娘的意思,還請蘇大人配合一下。”

“貴妃娘娘的吩咐?”蘇驚羽星眸微茫

這個李芸茹,竟陰狠到這個地步?

這沐挽香一看就無法翻身了,即便不死也斷然在宮裏呆不下去了,李芸茹竟然還特意吩咐一番要給她上酷刑?

沐挽香原先似乎也沒得罪李芸茹?李芸茹隻是純粹嫉妒她,這才來陷害了一把,但如今沐挽香落到如簇步,李芸茹都不甘心麼……

蘇驚羽正想著,那二人已經端著刺骨釘進去了。

“蘇驚羽,你幹什麼你?我都已經了,你想問什麼你問我就是了,我全告訴你,你為何還要給我上酷刑!”牢獄中,沐挽香喊叫著,“蘇驚羽!你就不想聽我的口供嗎?你現在弄這麼一出有什麼意思?”

蘇驚羽眼角一跳。

她倒是想先要她的口供,要她招供幕後主使是賀蘭陌,拿著供詞去皇帝跟前,給那個抽風的太子一個教訓,看他還總是和自己過不去。

但如今,李貴妃卻不依不饒要給她上酷刑。

刺骨釘是死不了饒,以往玄軼司進過的犯人,上幾根刺骨釘,通常都是疼的暈過去,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刑罰才叫酷刑,一用就死的那都不叫酷刑。

所以,即便是讓那兩個密探給沐挽香釘兩根刺骨釘,也要不了她的命,照樣不會妨礙自己的審問。

別是兩根,以往有人受過十根八根的都沒死成,最多要了半條命,兩根,頂多疼的昏死過去。

“蘇驚羽!”牢房中,沐挽香還在叫喚著。

“閉嘴!”沐挽香身前的密探聽著她的嚎叫聽得煩,低斥一聲,“你叫蘇大人也沒用,這刺骨釘,是貴妃娘娘賞的,你好好受著就是了,死不聊,至於刺骨釘之後,蘇大人饒不饒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貴妃的吩咐?”沐挽香望著那約莫有手指長,卻隻有草根那麼細的釘子,正抵著她的肩,頓時叫的更大聲,“姓李的這個瘋女人,我何時得罪過她了,我進了大牢她還不放過我,你們放開我,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啊——”

話還未完便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將她的話堵了回去,她身前的密探已經將刺骨釘釘入她的肩膀。